他所想听的,还是刘煦、赵匡赞口中的认识与判断。当然,赵匡赞很识趣,没有怎么多嘴,仅作补充,主要应答的,还是刘煦。
西北军政民生,概要情况,没有细述,倒是关于匪患的事情,结合他与刘旸的谈话,刘煦向刘皇帝陈述了一遍,当然,并没有掩饰刘旸的意见。
“好!很好!”听完刘煦的汇报,刘皇帝拍了下御案,看着刘煦道:“你们兄弟的认识很深刻啊!开国之初,天下板荡,宇内不安,盗贼纷起,乃朝廷最急之务,前后花费了近三年的时间,方才彻底平定。如今,天下一统了,西北反倒匪患丛生,岂能容之
盗贼固然是国家治安、百姓安宁最大的祸患,那些面忠实奸,与之勾结,暗通款曲的部族,则更加可恶,何惜暴力之法以严惩杜绝!”
说着,刘皇帝那仍泛着一抹红润的脸上,已是杀气腾腾的,目光尤其凌厉:“西北匪患,屡禁不绝,已成眼西北四道治安最严重的阻碍,朕早有心革除之。也不容许,再有所拖延迟误,以免为长祸久患!”
刘皇帝即向刘旸吩咐道:“传诏西北文武,开启全面剿匪,不惜代价,不惜手段,朕要在一年之内,看见一个无匪盗猖獗的西北。
至于那些,与马匪秘密勾结的胡虏部族,按律整治,既然发觉了问题的根本,那就给朕对症下药!
不要怕引起动乱,将朕的意思写入诏书,晓示内外文武,包藏祸心之辈,朕断难容之!”
刘皇帝这话说得决绝有力,气势十足,刘旸自不敢怠慢,默默将刘皇帝诏意思想记录于心,嘴里应道:“是!”
不过,冷静下来,沉吟一会儿,刘皇帝还是补充了一句:“另外,对四道军政主官,单独发一诏。对待马匪,自当占尽杀绝;对待勾结匪盗部族,也要除恶务尽;不过,具体执行,手段要灵活,要针对确定,不要盲目扩大,其中分寸,由他们自己把握。不论如何,朝廷是他们最坚实的后盾!”
“是!”
显然,刘皇帝的脑子,还是保持着清醒的。这也是西北局面,只是局部有疾,影响还不算太大,因而举措也就相对克制着,顾全大局。
而如果真到动乱的局面,难以收拾,为了安定,解决麻烦,他也不吝惜用更严酷的手段,不惜搞他个血流成河。
“西北的迁户情况如何?”刘皇帝主动问起。
异族胡虏问题,是西北的痼疾,是主要矛盾,但刘皇帝更关心的,还是可以作为根本的汉人迁户情况。
对此,刘煦给了一个良好的回答:“西迁的百姓,经过这么多年,大多已然安置下来了,或耕地,或畜牧,或经商,基本都有其产业,再加朝廷对迁户五年的免税政策,已然安定!”
提及到汉民的情况,刘煦继续道:“经臣与东平王等商谈,一致认为,如今西北汉民,大部分仍旧集中在关内,陇右、河西、榆林三道,虽有迁户,相比于大量的胡虏,仍旧稀少,分布极不均匀,这也不利于朝廷的统治。还需设法,继续向西北迁民!”
刘皇帝点了点头,认真地思索着,到如今,再强行为之,怕也不妥,内部的人口,也远没到溢出的时候,只能从政策方面来考量、引导了,然而,又有多少人愿意到大西北去拓荒,用爱发电?
想要有显著效果,还得靠官府主导。另外,大量的迁户入境,胡汉矛盾也是个不可避免的问题,不得不虑。
思吟一阵,刘皇帝抬眼对着几人,笑道:“今日就到这里了!你们辛苦远归,本该给摆一桌酒宴,接风洗尘,不过天色已晚,明日再说吧!”
听刘皇帝这意思,显然是要赶人,刘煦、刘昉、赵匡赞也确实是乏了,因而主动告退。刘皇帝则向二兄弟叮嘱道:“先去拜见皇后!”
“是!”
“爹,回城之时,途闻一件凶杀案,儿觉得当向你禀报!”刘旸留了下来,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