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山,在天之灵,保佑我,成功找到浩劫,成功守卫皇都的安宁。”
老人的十指轻轻地扣在了身前,对着天空,也是对着前方那轮轮廓清晰,甚至上面的婆娑树影都清朗如真的皓月微微躬身,内心之中默默地祈祷着。
这段编号为甲三十三的围墙段落上除了他们师徒便没有了其他人,德高望重的地位加上镇安司机密调查组的权限,足够让老人和徒弟独享城墙上的特权,也因为没有其余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便可以不加顾虑。
他从怀中默默地摸出了三张白色的宣纸。
宣纸出自皇都最好的造纸厂——蔡伦造纸厂,这家造纸厂采用的材料乃是从精灵族进口的叶轮木,所打造出来的纸张有着极好的柔韧性,百折不断。
三张宣纸,分别对应三张画像。
其中两张画纸画的是人像,一张为柳国师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这位貌美绝世的国师正在皇宫的升龙殿前的天坛上,主持着即将在凌晨进行的加冠大殿。
另外一张,则是今日意外成名的天才少年——唐纸清秀的脸庞。此刻这位清秀的少年,还在皇都巷道的一个垃圾桶中,反复地喘息,适应着身体的剧痛和虚弱感,他也并不知道,这位给了自己邀请函的大人物,把他画在了纸上,即将进行一个极具震撼力的仪式。
另外一张画纸上面,并没有人脸,画着一个天竺佛国卍字图标。
三张图画,三个问题,三个皇都近来的重大事件,以及三个钟炎的职业生涯中,或许最大的三个挑战。
今晚这场加冠盛典,对太子来说是莫大的喜事,对他而言,也是他解决三个重大问题的不上契机。
老人松开手,三张画纸没有掉落,也没有被风若落叶般卷去远方,而是静静地悬浮在了他的面前。
苍老干枯的手掌在空中画出数个结印,在空中挥舞出数个虚影,在半空中形成一个个繁琐的痕迹。
一套繁琐的动作做完,老人腰间的几张鲜红色的符纸也缓缓悬浮起来,形成了圈厚重的圆环,环绕着他旋转。
符纸上面的歪歪扭扭,晦涩复杂的神纹在旋转中从其上脱离,符纸紧跟着便在火焰中化为了虚无,只留下神纹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彩,夜空之中好像是闪耀着神辉的精美饰品,只是有着饰品所望尘莫及的神秘力量。
老人手中挥舞的印结逐渐凝固,指尖上也汇聚了起来一团直径约莫三厘米的光球,周遭旋转的这圈金色神纹,速度也慢慢地达到了匀速,高速而模糊。
老人垂下了双手,微微侧头,缓声问道:“看清楚了么?”
目不转睛地仲谊回过神来,仔细回顾着刚才的画面,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老人微微喟然,想起陈年往事,叹息道:“尊神国教的四大护法和国师之间历来并无直接从属联系,尊神国教建立之初,始皇帝直接设立了三大护法之位,在那时候,三大护法便和国师之间若即若离,而始皇帝也好,还是当年的国师与三大护法也好,也都认为这样的关系才是尊神国教最健康的关系。
祖辈们何等高瞻远瞩?知道强烈的从属只会让尊神国教这等王朝与天神的桥梁成为集权的工具,而护法和主教之间的不能进一步也不能退一步的距离感才能维持国教存在的意义,所以这一关系也延展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