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紫果前一秒还在因为唐纸身上的异样而震惊,因为唐糖的忽然醒来而揣测是不是天帝神光消解了自己的催眠效果,下一秒便震惊地爬起身来,连滚带爬地来到了她的身旁,两指迅速探向她的鼻孔。
呼吸已经消失!
他苍老的脸色变得一片苍白,而立马将手指落在了唐糖的喉咙上,将一股神术灌入她的身体,随即感知到,她身体中所有之前检查时蓬勃有力的器官,都已经停止了运作,如同死人!
“发病!杨医生!唐糖发病了!”大心脏让唐纸从出生开始就不知道什么叫惊恐,面对飞机坠落面对地阶强者追杀他都能够心如定海之针,虽然无法淡定,但也终究站在理智的高台上,然而此刻,惊恐让他心神轰然间炸成了一片苍白,声嘶力竭!
两年没有发病过,今夜,再次发作。
“救她!抢救她!救她!”
……
……
皇都里大大小小有六个码头,不过往常三百六十五天都不休不眠忙着水上运输的码头,今夜也暂时歇工了,而这条随时随地都川流不息的大运河此刻也宁静无船只行走,只有几艘停泊在边上的小艇随着水面轻微的波浪而晃动。
十二点的钟声很快就要响起来,头上顶着一顶假发的男人躺在运河边上的芦苇荡里,看着远处那座跨越运河的立交桥,打了个哈欠。
“师父,我忘记带纸了!”远处的草丛里,一只手掌探向天空挥舞着,对着男人大声地喊道。
男人怒不可遏,“你他妈的没带纸拉什么屎?没有佛门觉悟就算了,连能不能拉屎的觉悟都没有?!”
“师父给我送下纸!”光着个屁股的马河圆听不到师父在说些什么,仍旧扯着嗓子呼叫师父救援,心想就是师父说晚上来运河边上赏月最惬意,自己这才放弃了在桥洞睡大觉,跑到这里来,桥洞下面的泥坑里自己埋了四袋卫生纸,怎么可能面对这样窘迫的局面?
男人摸了摸口袋,道:“我也没有纸,你用手擦,再去运河边上洗。”
马河圆看了看这些一看就很挠屁股的芦苇,被逼无奈,只能照做,单手穿上了裤子后,把另外一只自己都不忍心看的手伸到最远处,急急忙忙地跑向了运河边。
“这是黑历史,还好只有我和师父知道,要是被其他人会知道,可不被笑话死?”马河圆一边尴尬地蹲在运河边上洗着手,一边又感到庆幸地想到。
紧跟着皇宫里便传来了钟声,天空中那巨大的面庞,也出现在了两人的眼中。
望着天空中出现的巨大面庞,这和天帝注定站立在两端的男人,脸上并没有出现敌对者该有的鄙夷不屑,而是也出现了深深的恭敬之色。
无论立场相同还是不同,都不改变,他认为这位王朝神明的伟大。
而紧跟着一道神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的脸色陡然间变成了铁青色,和柳碎梦一样,他很清楚今天晚上天帝神光降世代表的意义,也知道现在的皇都里,正在追拿自己,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人居然会借用天帝的力量,来寻找出自己。
皇都里这些大人物的力量,未免太可怕了些。
而这个世界上,又哪里有人能抗衡神明?
马河圆还在江边洗手,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澎湃巨力轰在了自己的后背,然后把他硬生生地拍飞到了面前的一艘乌篷船里。
马河圆扑了个狗吃屎,脑门撞在了床板上痛得他龇牙咧嘴,还没来得及反应,这艘没有任何动力装置的小船两侧猛然之间出现了两位虚幻的黄色僧侣,两尊僧侣当然不可能是真人,乃是运转佛法所形成。
两位双目虔诚不阿的僧人,透明的手摁在了船的木栏上,船只顿时仿佛是箭矢一样飚射而出。
“师父!你做什么!”马河圆回过头,看着河边上越来越小的被神光笼罩的男人,惊愕地大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