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神国教最新的《天帝经》手册,四月的黄历安排,请携带身份证件,三元一份,一人仅准购买一件,所收得的钱财,尊神国教将全部用于凉州地区的扶贫工作。”
水井湾门口,尊神国教的教员门那辆庄严的红马车驾停在了大门口,而水井湾的住民们则排着长队,前来购买下个月的黄历手册,同时也算是为王朝的公益事业做出了一点贡献。
水井湾的门口人声鼎沸,而在水井湾后山再往后五里地的一座荒山里,唐纸则正在磨着他手里的一把弯刀。
他的面前的这根大榕树上悬挂着一根绳索,绳索的下端,则拴着倒挂在上面的中年男人。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老实把所有的信息都告诉给我,否则你等一会,你可能连产生恐惧的能力都未必能拥有。”
唐纸脸上还是蒙着口罩,而冷冰冰的声音则提醒着面前这个已经因为倒挂而满脸张红的男人。
柳伞脸上仍然一片青肿,而自从醒来就被倒挂了在这里的他,现在已经因为脑充血而有些轻微的神志不清,但是那句复读机般的话语,在他嘴里不断地重复着: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唐纸缓缓站起身来,锋锐的刀尖在烈日下反射的光彩照耀在他的脸上,让他本来就恍惚的神智,陷入某种神迷之中。
唐纸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摘掉了自己脸上的口罩。
柳伞第一时间没能看清楚这张脸庞,但是当他能发现这张脸多多少少有些熟悉,等到他定睛一看,彻底确定这张脸他是何等熟悉之时,他刚才的眩晕感这才猛然间清醒。
“你……”
“我是唐纸。”唐纸冷声确认了他的猜想,“陈连环,是我舅舅。”
在柳伞感到惊恐地同时,唐纸接着冷冷地说道:“我舅舅是我最后的亲人,你应该可以想象,我面对这件事情时候的愤怒,可能你会以为你的沉默能够给你换来生存的空间,但事实是,你再继续沉默下去,我不介意直接杀了你。”
“你是大英雄,你怎么可能直接……啊!”
水果刀直接插在入了他的小腿之中,鲜血顺着身体流向他的脸庞。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英雄,现在,我只是陈连环的外甥。”
“距离这里最近的人,都要步行五里地,你就算是把喉咙都叫哑,也不会有人听到的,所以你敞开喉咙叫吧。”
“我舅舅死了,无缘无故地死了,你还想把我也杀了,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是觉得我是三岁小孩?”
“我舅舅都死在了你们的手里,你又觉得像你们这样的生命,值得我手下留情么?”
四句冰冷的完全不像是那个在皇学院擂台上,笑容如春风的少年所说出来的话语,令柳伞恐惧地尖叫起来。
“我说,我全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