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立生说:“这不是有石头吗?先拿点石头,一会射完箭就扔石头,骑兵冲过来,再用刀。”
......
甘兹地一马当先,冲到了灯笼附近,心下暗道:“坏了,灯笼在此,宋兵到哪里去了?”
一个蒙古兵也发现了,对哈尔巴拉说:“哈尔巴拉,宋兵扔掉灯笼了。他们跑了。”
哈尔巴拉说:“夜黑,他们跑不远,追上去。”
甘兹地连忙说:“哈尔巴拉什长,小心慢一点呀。”
哈尔巴拉一鞭子抽向甘兹地:“蛆虫,给我追。”
甘兹地被一鞭子甩到脸上,登时一道血印子,但是他怕一会出事找他麻烦,用手捂着伤口说:“小心有埋伏。”
哈尔巴拉又一鞭子抽了过来:“有埋伏,那你先上喽!”
然后一鞭子抽向甘兹地的马屁股,马匹吃痛,嘶鸣一声,行前加速。
......
甘兹地提着灯笼,两腿加紧马腹马冲向小坡,身后十个蒙古兵虎视眈眈。
当甘兹地看到玄义号桅杆上的一片灯笼,心头惊异,瞬间明白点什么,立刻把灯笼向前扔出去,想要探寻宋兵在哪里。
但是为时已晚,一排连弩射过来,两三支射穿了灯笼,几支掠过了甘兹地,向后继续飞行,甘兹地猛地向下把身子趴在马脖子上,头皮一支弩箭飞过,把帽子缨插掉几根,马的脖子上射中一箭,马匹吃痛,昂头挣扎,把甘兹地摔下马来,甘兹地地上被甩出去翻腾滚动两丈有余,一时间爬不起来。
但是蒙古兵战斗经验极为丰富,听到声响,都已经谙熟(注:音ānshú,熟悉(某种事物))合马术,善使镫里藏身(注:一种骑术,骑在马上的人身体弯倒在马的一侧,这种情况下,人体没有高出马身的部分,前方暴露的横截面非常小,有利于躲避射箭。熟练地人可以一会藏身马的左侧腹部外,同时马的中心严重偏左,马容易向左偏转,然后再转向右侧,驱动马向右侧偏移,这样让马能够用躯体来遮挡人体。马的皮肤比人厚实得多,对人体造成穿透效应的箭不一定能够阻止马匹,这样就能让骑手的安全性得到很大的提高,但是对驾驭马匹的熟练程度和力量、协调性、柔韧性等有较高要求。)
一时间,十个骑兵纷纷使出镫里藏身,而且都是先向左,然后间隔两息再向右,两排弩箭,一排从左到右齐着马头;又一排从右到左,基本上是马镫以上,交叉射击,有两匹马腾身,但是被骑兵牢牢控制住了,还有几匹马身体晃了晃,脚步有些乱,影响了速度和队形。
不过没有一名骑兵坠落。
此时,双方距离已经不足二十步,马立生大喝一声:“扔石头,第三波,射两个疲兵!咬死他!”
接着三条鸡蛋大的石头连续流胡乱砸向骑兵,两只连弩射出的箭流像鞭子一样抽向两个马头昂起的骑兵,只见马立生和骡子端着连弩向前跑动,马匹脖子和两侧连续中了数箭,马匹侧向倾倒,左边的一匹马把骑兵整个压倒在地,并且横向滑动了一小段,骑兵腿被压断了,疼的乱叫,骡子抡起连弩猛击骑兵的头盔,一下,两下,三下,骑兵左手拔出匕首,骡子把连弩扔向骑兵,抽出腰刀,正想砍下去,却见刚才包抄的骑兵已经开始转向,蒙古兵不断呼喊着什么,一支弩箭带着风掠过骡子的面庞,穿过了他的左耳,带掉了半个耳朵,骡子连忙卧倒在骑兵身上,腰刀的刃锯过骑兵举着匕首的腋下,骑兵惨叫着,匕首也掉了下来。
骡子拾起匕首,刺进骑兵的左肩,把骑兵带着半站起来,这时候又有两三支弩箭射过来,尽数设在骑兵胸前,但是骡子的好运用完了,三个骑兵冲向他,已经不足五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