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儿律钴和萧万在这个时候也把握住了战机,他们迅速领兵驱马而回,开弓搭箭立刻向混乱的敌人发起了冲击。
当卞来拉开弩弓将一支穿甲重箭装入弩匣,并瞄向敌人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白无一晃动的身影。他惊愕的发现,此时的白无一,竟然只身一人持着一把陌刀,就杀挡在了胡达人向他们这些弓弩手奔杀而来的路径上。
就在卞来看到白无一的同时,他也看到,两个胡达轻骑从隘口处向山坡上冲了过来,他们意图反击埋伏在这里的挽风营兵士。但不等卞来举弩瞄准,他却见白无一手持陌刀当先闪身阻拦了过去。白无一在敏捷的翻滚躲避了敌人来箭之后,他不及起身即探刀向那两个骑兵马腿横扫而去,随着陌刀寒光扫过,那骑兵的两马数蹄瞬间被一刀斩断。断了马蹄的战马即刻嘶鸣着前倾翻倒,而其背上的胡达骑兵亦也顺着扑倒的马匹跌落,但不等这两个骑兵完全落地,白无一即又翻转了陌刀,他双手持刀一挥,在空中便当先将其中跌落的一人劈做了两截。而另一人,则在他落地不及起身的同时,被白无一抽出了腰间横刀刺喉击杀。
陌刀在白无一手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光,在他身边飞溅的尽是敌血,在他身边散落的也尽是被其斩断的马首人身。白无一独身持刀守住敌人反扑的这一举动令附近的兵士大感意外和振奋,就连易空都没有想到,竟有人能将一把近一人长的陌刀挥的如此迅如雷电,密不透风。
因遭受伏击而陷入了混乱和恐慌中的胡达人虽然没有放弃抵抗,但其已经失去了整体作战的能力,一些零散的胡达人虽有心向山坡反击,但在其在挽风营和飞穹营的强弓硬弩面前,也只不过是个活靶子,更何况还有万夫莫敌的白无一阻拦住了他们上坡的路径。而随着萧万领重甲的匡灭骑兵杀至,这些惊慌失措的胡达人最后能够做的,更也只剩下垂死挣扎了。
匡灭重骑突入混乱的敌阵之中与之展开了肉搏战,他们枪挑刀砍,骁勇无畏。当胡达人的刀锋和箭矢不断被匡灭营战士身上的重甲格开之后,这些胡达人连其最后的一点战斗信念也随之迅速崩塌了。惊慌混乱,自顾不迭的胡达人被伊洛人马迅速围歼,在最后几个惊恐逃窜的胡达骑兵被兀儿律钴追上,并射落马下之后,整场战斗也很快随之结束。
白无一持了横刀在手,他按易空的要求,在将两个负伤的胡达小头领捆绑起来了之后,挥刀将其他所有重伤未死,倒地呻吟的胡达骑兵一一斩首。
看着满地的人骇马尸,卞来手持角弩,热血难平的喘息了一阵。之后,他才从一个少了胳膊的胡达骑兵尸体上取下了一个水囊。他打开水囊,在喝了一口水后,将其中剩余的水都浇到了自己的脸上。洗了洗脸,卞来向浑身是血,正手提着一个人头的白无一说道,“白兄弟,你真是刀剑之豪,多谢。”
白无一将手中的人头丢到一边,而后对卞来说道,“来哥,此行我们生死与共,再说谢字恐怕就太见外了。”
卞来一笑,他上前拥抱了一下白无一,并说道,“好兄弟,等卸了甲,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大醉一场。”
“易大人,我们有一名战士战死,五人负伤。”萧万在清点了兵士后向易空说道。
“将牺牲的战士认真记下名字,然后掩埋。”易空看向一名负伤的战士说道,“重伤不能骑马而行的战士有多少?”
萧万查看了一下负伤兵士的伤情后向易空说道,“大人,有两名战士伤势较重不能继续骑马了。”
“将他们两人留在这里。”易空说道。
“大人!您说...”萧万惊讶的向易空问道,“您说要把那两个受伤的战士留在这里?!”
易空没有说话,他只是注视着萧万。萧万从易空坚定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不容质疑的力量。
“这..遵命,大人。”萧万犹豫了一下本想再说什么,但他身为军人,面对易空的命令他选择了服从。他虽身经百战,历经了无数生死抉择。但他此时还是很难接受易空的这个决定的,更何况,因伤不能骑马而行的两名兵士都是自己的手下,都是匡灭营的骑兵。而他们也仅仅是在刚刚冲击敌阵的时候,被敌人用矛枪刺伤了腿部。
易空的这一决定被卞来在一旁看在了眼里,他转身离开身旁的白无一,本想上前对易空和萧万说点什么,但不等他走近,他旋即被一旁跑来的单照拉到了一旁。
“来哥,走,帮我去把那些跑散的马匹牵回来吧。”单照说道。
“你叫你自己的兵去就是了。”卞来说道,“别拉着我,我有问题要问问易大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