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铜镜保护,但接连受到七八次的重击后,华兴感觉自己的胸口都快要炸了。
他现在只要上身稍一用力,就会感到胸口奇疼无比。
别说触碰或者挤压,他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若没猜错的话,定是有肋骨断裂。
而站在他身边的吕布,虽明知华兴是在狡辩,但见对方此刻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他也就没再揪着“铜镜”一事不放,而是张口又道:
“行!那我再问你一事,你若肯如实回答,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到底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在这件事上,华兴本可以随口说个人名糊弄过去。
但一方面是出于对吕布的尊敬,另一方面也是性格使然,华兴想了想后还是摇了摇头道:
“让我杀你之人,你根本就不认识,告诉你又有何用?”
“哼!嘴硬!”
见华兴死也不肯透露对方的姓名,吕布的脸上终于划过了一抹狠色。
随后,就见他忽然伸出左手,犹如一把硕大的老虎钳,牢牢的卡在了华兴的脖上。
并用力向上一提,就跟拔萝卜似得,直接将华兴从地上提了起来。
举在半空之中,任由对方肆意挣扎,却怎样也无法挣脱。
“华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肯告诉我,是谁要取我性命,我便饶你一命。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被吕布单手锁喉并举在半空,华兴的眼中终于闪过一抹焦急。
因为从对方的语气和表情中不难看出,吕布很快就要下杀手了。
“我、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就算说、说了,你也不认识。我若随便说个名字,你、你又怎知真假?”
此刻的华兴,根本没心思回答什么问题,他嘴上这么说,无非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而他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挣脱吕布的“枷锁”之上。
但一方面,由于吕布的臂展太长,别说伸胳膊了,就算是抬腿踢脚,他也很难触及对方身子。想要以攻击来化解危机,似乎不太现实;
另一方面,华兴的胸腔伤势很重,每次抬手发力,都会令他痛不欲生。
即便他勉强将双手伸到了脖子附近,也很难拉开那双箍在他脖上的大手。
再加上,华兴的动脉与气管都被对方掐住,他的意识与呼吸也越来越弱。
在这一刹那,虽然这么说有点丢面子,但他的内心深处已被死亡的恐惧所笼罩。
在“临死”之前,华兴的脑中还不禁冒出一股悔意:
唉!早知如此,就不该跟吕布搞什么一对一的单挑。
若直接暗杀,吕布不早死了?又怎么会有如今一幕?
为了报恩,为了给对方留尊严,现在把自己给坑死了……华兴啊华兴,你真是这世界上最傻的杀手了!
想到这儿,华兴是下意识闭上了双目,口中也发出了一声无奈的长叹……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已然放弃抵抗华兴,突然听到了一声男子的怒吼。
这个声音,首先不是吕布的,他比吕布的声音更苍老、更深沉、也更高亢;
这个声音肯定也不是他自己的,因为就以他目前的状态来看,他是想吼也吼不出来。
那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