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既不愿放弃零陵,又不想违抗孙权的调令,这难以两全的事情,竟被吕蒙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好办法。
吕蒙非常礼貌的从长沙请来了南阳人邓玄之,邓玄之是郡守郝普的故友,吕蒙把孙权的调令藏了起来,故意当着邓玄之的面宣布明日攻城!
等散帐之后,吕蒙对邓玄之劝道:“眼下刘备在益州,深陷泥沼,不得脱身;关羽虽然已经发兵,却被至尊挡在益阳,根本无力救援,零陵守备不足,我大军压境,兵临城下,江东兵精将勇,锐气如虹,破城指日可待。我料那郝普并不知城外的消息,还心存侥幸盼着援兵赶来。希望你能进城对其陈述利害,让他不要做无畏的抵抗,否则城破身亡,除了让他百岁老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徒增悲痛之外,他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本来铁了心要死守到底的郝普,当邓玄之把吕蒙的话转达之后,心思有所动摇;邓玄之再以朋友的立场真诚劝说,郝普终于改变了主意,开城投降!
不用一兵一卒,未流一滴血,谈笑间,吕蒙连下三郡。
这个被孙权从最低层提拔上来的武将,正迅速成长起来,吕蒙的表现,注定将名震天下,举世瞩目!
…………
江州!
战斗已经进入了第八日,可刘备的援兵依然被挡在这里,无法前进一步。
诸葛亮分兵两路,张飞走陆路,攻打江州城,赵云走水路,溯江而上,想绕过江州前往成都,两军却同时遭遇益州兵的顽强阻击。
大大小小的船只,几乎铺满了江面,船只彼此之间都用铁索相连,水下更是布满了横江铁索,尤其是在水道狭窄的地方,江底倒立着不少大铁椎。
这些铁锥的底部像个大秤砣,分量惊人,不至于被湍急的江水冲走,铁锥越往上越尖利,荆州兵有不少战船被铁锥击穿,沉入江底。
各种各样的障碍物,几乎堵满了江道,赵云连续数日,派人清除障碍,还要时不时的提防两岸突然杀出来的伏兵,根本无法向前推进。
至于在陆地上奉命攻城的张飞,数次骂阵,想激怒严颜出城跟他决战,严颜始终坚守不出。
张飞粗中有细,从附近发现一条小路,不料却遭遇了刘巴的伏击。
不管是强攻,还是斗智,刘巴和严颜都应对自如,游刃有余,把江州守的固若金汤,牢而不破。
在岸边扎营的诸葛亮,数日来愁眉不展,忧心如焚,江州无法通过,刘备的处境可想而知。
这一日,日暮时分,赵云急匆匆的来到诸葛亮的帅帐。
“军师!水路障碍太多,水势湍急,我军由下游溯江而上,不占任何的优势,到现在已经有上百艘战船被毁,水路只怕难以通行。”
诸葛亮皱眉沉思,才刚过而立之年,他的眼角却已生出了不少鱼尾纹。
不一会,张飞也骂骂咧咧的走进了大帐,“他娘的!真是晦气,老儿严颜整日鬼缩在城中,坚守不出,让俺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飞身上沾满了血迹,为了早日拿下江州,这几日张飞身先士卒,亲自登城参加战斗,恨不能一下子就冲到刘备的身边。
见了赵云,张飞也仅仅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连打招呼的兴致都没有。
诸葛亮看了看张飞,又瞅了瞅赵云,叹了一声,“眼下消息闭塞,主公那边音信皆无,也不知战事怎么样了?”
张飞骂道:“刘循小儿,一定用了卑鄙的手段,不然凭他一个黄牙孺子岂能把大哥困在益州。”
赵云静静的看着诸葛亮,心里也在暗暗思索,想着破敌之策。
诸葛亮思索良久,站了起来,“不如我们明日兵分三路,翼德继续攻城,拖住严颜,我走水路,吸引附近的兵力,子龙趁机沿汉江北上,走德阳直扑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