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航带领下的机枪和射击的掩护下,突击二班获得了宝贵的几秒钟,正因为这宝贵的几秒钟,使狼狈的他们免于灭顶之灾。
但是伤员又增加了两个,王强带着一名战士朝着炮楼的射击孔丢进手榴弹,
傻站在炮楼通道的铁塔看着西面墙下的王强两人,满头黑线:“姥姥的怂包,这个缺心眼的货到底想干啥?要抢蒸笼里馒头吗?故意的吗?啊?这到底是个啥啊?”
“里面有馒头吗,敌人打他们咋办?”呆子认真地说。
要疯了,铁塔木然地扭转脑袋,看着身边那仍然看不懂状况的呆子,暗暗下决心要在这掐死这个傻子,必须掐死他,不掐死他不足以平熊愤,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身后的小猴子扯了扯铁塔的衣角:“班长,那咱咋办啊?”
是啊,这个问题问得好,咋办?在回廊点起火后,就听到里面的伪军连哭带嚷,玩命的堵入口,没料到这些倒霉鬼还真堵住了,火没烧进去,烟也没进去那么多。
现在那些木板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火势没法再大了,三层的机枪依然在响,王强这个二货又搞了这么一出,这不是等死吗。
只见壕沟内猛地闯出一大一小身影,朝着墙下猛扑而去。
“轰”炮楼内里传来爆炸响,震得炮楼猛一颤悠。
“你姥姥!”
“再来一颗!狗日的鬼索在里面不是人的玩意,没活活烧死你们,炸死他么狗日的!”
王强瞪着眼抬头看,头顶不远可不就是个射击孔么,心里这个气啊,张口便朝上方回骂:“狗日的,老子今天炸死你……”
一颗手榴弹朝射击孔丢落进来。还没骂完,身躯猛地被一个大块头朝后猛的一拽。
第二颗手榴弹还没爆炸,却砸在楼梯护栏上翻着跟头高高地飞起来,飞得格外远。它拉着一串绚丽的火星坠落下来,狠狠摔在桌面上,溅起一片火星,又弹起,再落地,滚动了一段,最后被一个堆弹药箱挡住,才停了下来,那暗黑色的引线静静地亮瞬间。
这是意外,正因为这是意外,手榴弹引爆了一层堆积的弹药堆。
“轰”爆炸响起在炮楼内,在爆炸造成的漫天焰,火光和月光下,爆炸掀起的土雾很清晰,稀里哗啦一阵碎石落地响,伴随着炮楼里鬼子的惨叫声,炮楼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倒塌。
弯月已经飘过了半空,西面的黑烟滚滚,一个炮楼变成了平地,一切的一切都说明,战斗结束了,该结束了……
独立团卫生院内,团长和陆航走出了卫生队的门,脸色肃穆,望着在空荡荡的操场边,看着平整空旷的满眼黄土失神。
一天前,特战排抬着伤员回来了,那些伤员不只是特战排二班的,也有一班和三班的,其中还包括不知死活的王强。
死了两个,重伤三个,八个轻伤员,铁塔在就王强的时候手臂受伤,正被护士包扎着,呆子耷拉着纱布的脑袋坐在一旁不说话。
炮楼的一场夜战,致使接近六十多人的鬼子全部被歼灭,在山里的鬼子侦查排这个毒瘤也被彻底清除,在清理炮楼废墟里发现了大野一郎得意洋洋尸体,在他的衣兜里找出一本记录本,和一张地图,标明了包括师部,三个驻扎团的精确位置。
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巨大胜利,挽救了师部在内三个团生死命运。另外,这近六十个鬼子死亡并非战斗布置换来的。
而是阴差阳错捡来的,纯粹是运气,无论如何也料不到二班长不到十个人居然敢于冒此大险,生生把一个小队鬼子炮楼给覆灭,这是个奇迹,是侥幸,否则全师部和三个团必定覆没。
陆航自责,自己战斗经验不足,没顾全大局,及时通知团部,没照顾方方面面,没有带队突击,让二班失去临机指挥权,有将无帅,导致二班死伤众多,险生大祸,险啊。
王强伤势最重,目前昏迷不醒,两处弹伤,这一天里,同学几个每天都会来卫生队看望还在昏迷的英雄王强。
伤员一片,看看又少了几个年轻面孔,祈盼着他能熬过来,流淌过鲜血的战士会变成金子,一个伤愈的战士强于十个新兵,尽管残酷,可是现实。
昏迷的这一天一夜里,卢静秀寸步不离,她一直黯然守在病床前,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昏迷不醒的王强。
陆航也让梦洁一起在医院里照顾伤员,每天让马寡妇给伤员送去鸡汤和牛奶,羊奶,直到第三天的清晨,在一阵微微的风轻抚过,王强才慢慢睁开了眼。
憋不住的尿意阵阵袭来,王强试图爬起来,连肩带背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发现自己的上半身几乎被绷带缠了个遍。
于是咬着牙改趴为侧身,试图挪下床,用腿摆开被子,冷不丁感到一阵赤条条的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