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在魏国寺搞这种小动作,靠的也是灯下黑。
魏国寺本就他奶奶特许的法外之地,不会有那么多御史酷吏死盯着不放,这些和尚们自己也明白这种事上不了台面,本身在政治上又没有那么大的进步空间,自然也就乐于闷声发财。
本着多吃点就少陪点的原则,李潼在寺里磨磨蹭蹭,混了一顿午饭这才正式辞行。期间郑金又请求挑选几名寺籍净人奴婢,出去转了一趟,回来时身后跟着五六人,唐家那位小娘子赫然也在其中,具体操作细节,李潼也懒得过问。
这些寺籍的奴婢,之后虽然需要服务王府,但并不等于赠送,仍然落籍于魏国寺,算是劳务输出,王府使用多长时间,都要给予魏国寺一定的财货回偿。
她们的所有权仍在魏国寺,换言之未来就算李潼犯事了要被抄家,这些人也不会被没为官奴,而是发还魏国寺。如果她们有了什么病痛死在了王府,王府还要按照奴婢市价给予魏国寺补偿。
当然也就是魏国寺地位特殊,至于其他的寺庙眼下是很少有这样强大的法外特权,能够跟宗亲勋贵叫板。
这种安排虽然有些委屈那位唐家小娘子,但李潼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给她整一个更好的来历,毕竟被金吾卫看得太死了。
到目前为止,一些小目标算是基本完成,但最重要的目标,还要等待结果检验。
上午时分,在几名知客僧的礼送下,河东王仪驾离开了魏国寺。这一次不必再掩人耳目,李潼索性策马徐行。
当队伍转行出积善坊,李潼便见街道上气氛有些紧张,最明显是金吾卫街徒增加数倍,同时多有道途行人交头接耳的议论。
因有仗身隔离在外,李潼听不清这些议论声,摆手示意随员往左近去打听,之后归报言是积善坊北曲一户贵人园邸被强梁闯入劫掠,贼人已经被擒在坊中,眼下金吾卫街徒是在周街盘查贼徒是否还有同党。
“这些蟊贼,也真是胆大,光天化日居然就敢横行城中!怕是眼见积善坊距离城门路近,得手之后方便远遁……”
“我又听说,遭掳的可是左金吾卫一户将军家门。哈哈,那些贼徒也真是选了一个好目标!往常这些街鬼一个个凶横又懒散,瞧瞧今日这样勤恳,遭劫的想来不是什么军府普通人家!”
李潼侧首望向坐骑前的田大生,田大生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不过眼下还没有确凿消息,李潼倒是还能忍住不大声发笑,也不想再在洛北招摇,想了想便留下官二代史思贞去打探消息,就算被金吾卫扣下了也好捞出来。
至于他自己,也不想再在洛北招摇过市,打马加快速度,通过了新中桥返回洛南。
李潼这里刚刚返回王府还未坐定,耳边李守礼还在魔音灌输的抱怨他出门不带上自己,留下来打探消息的史思贞已经返回来,且一脸精彩。
“大王知不知?你们诸位,若我不言,怕也猜不到积德坊贼人究竟是谁!”
史思贞这个胡人长得少年老成,一脸的络腮胡子,实在乏甚细腻的神情表达,只能手舞足蹈的来加戏:“就是昨日登府的那个合宫主簿傅游艺!”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