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们陈湛心学这一派,难道就没有动过儒学么?!
若是没有的话,儒家如此多的学派又是怎样衍生出来的?!
想通了这点,湛甘泉便念头通达了。
走过了官道,与几队巡夜的更夫武侯见过礼。
夜游回宅的湛甘泉很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宅院中,关上了书房的门后边开始研墨铺纸。
“汝德,明日经筵辩讲便由你代为师出讲!便用此稿!”
大弟子吕怀吕汝德半响后,被湛甘泉唤入了书房中。
躬身接过了湛甘泉递来的稿子,吕汝德猛然的一抬首:“恩师,这……”
“莫犹豫了,便照此念便是了!”
吕汝德“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恩师三思啊!如此一来,我白沙学派之名……”
“汝德啊!你还未听懂为师沿途所言么?!”
湛甘泉的这话让吕汝德脸色不由得一下子就白了,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老师。
“恩师……”
“莫要多言,照此念完便是!”
湛甘泉一摆手,轻声道:“若是事有不济,便言道乃为师所迫便是了。”
“弟子不敢!”吕汝德再次拜下,将头磕的“邦邦邦~”直响:“弟子,谨遵师命!”
湛甘泉倒是念头通达、开始转风了,但这京师里的其他学派可未必都念头通达。
一家家的学派内部吵翻了天,有人低头认命亦有人拂袖而去。
有人不屑为伍,亦有人兴致勃勃。
还有人怒发冲冠的,相约师友明日要去礼部、去庠序教谕部大闹一番!
天色渐渐亮了,京师皇城的大门“吱呀呀~~”的缓缓打开。
今日没有早朝,所有的国朝重臣们全都早早起来。
乘坐着自己的马车往经筵辩场赶去,没有人敢迟到。
这种情况下的迟到,相当于是在天下仕林面前丢人。
“臣,有负圣恩!!”
御驾车中,张诚跪倒在御座前声音发颤。
“李福达,跑了!”
御座上的弘治皇帝面无表情,只是轻声道:“且给朕说说,怎么跑的。”
张诚不敢怠慢,赶紧将昨夜的行动逐一道来。
御座上的弘治皇帝似乎脸色缓和了一些,摆手让张诚起来。
“此事,非你之过。且其他白莲妖人尽皆擒获,李福达五子都未曾逃脱……”
弘治皇帝顿了顿,道:“已是做的够好了,下个海捕文书、派人追捕罢!”
“臣,明白!”
见张诚依旧跪着,弘治皇帝笑着摆手让他起来。
“不过是丧家之犬尔,不必担忧!便将他擒回来,便是了。”
张诚抹着眼角,声音呜咽:“臣深感有负陛下厚恩,实在是……”
“莫哭,且去办事就是了!”
弘治皇帝笑着宽慰道:“将李福达擒回后,再行论功行赏!”
“竹楼公年纪大了,这么奔波总是不成的。你呀,得能撑得起场面!”
隆隆的马车外,是三千禁卫在护持车队前行。
李福达探听到的消息并没有任何的问题,但他所不知道的是除去禁卫之外的人手。
车马上驾车的都是内廷的击技内监,道路两侧是调查局的好手数百人在前后左右护持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