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只野猫再次将老鼠按在了地上。
张开血口,就要咬下。
徐元杰脸色微微一变。
虽说,在他念经时,野猫放开了老鼠,一派和谐。
这足以证明,他的经文,已经达到了《太上感应篇》的意义。
可此时念完之后,野猫的野性却又再次出现。
劝人向善。
而非演戏作秀。
若是只有在念经时才有那么一丝善念,这经文,又有什么用呢?
与哗众取宠有何区别?
郭启军等人也是微微蹙眉。
此时发生这种意外,对徐元杰显然不利。
不过,他们也不觉得陈阳能达到这般高度。
一丝小差池,瑕不掩瑜。
眼看,老鼠就要命丧野猫之口。
“太上曰……”
清亮的嗓音,来的突兀。
刚刚才听完一篇道经的众人,此刻,皆是精神一振。
以陈阳如今无垢之境,以及对于道经的理解,此刻不用木鱼,只凭口舌,便是可以轻松的让四周众人,都受到自己的情绪影响,从而陷入自己通过道经所构建的世界。
这般感染力,让众人一瞬之间如同身处他处,由内到外的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就连徐元杰,也在这一声之下,出现片刻恍惚。
“太上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陈阳念的,也是《太上感应篇》。
但其效果,却远非徐元杰所能相比。
那只野猫,再一次的,松开了爪子。
同时,野猫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迷惘。
它似乎在想,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众人见这一幕,微微讶异。
而徐元杰一双浓眉,此刻已经纠结在一起。
片刻之后。
所有人都沉浸在了其中。
屏幕上的弹幕也消失了。
赶来的观众们,此刻沉下心,听着陈阳念经。
这是一种享受。
当陈阳将最后一段经文念完。
众人心里忽然有一种失落感。
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忽然丢了。
他们暗暗惊讶的看着陈阳。
“这个陈玄阳,果然有两把刷子啊。”
“若是以念经来论道,场中,估计就是郭会长,也不敢说能胜他一筹。”
郭启军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悦。
徐元杰道:“玄阳真人……”
陈阳忽然抬脚,“哒哒”的走向野猫与老鼠。
对他的喊话,似乎没有听见。
陈阳站在野猫前,缓缓开口:“行善积德福庇子孙,作恶受罚殃及子孙。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他跟野猫说话?”某个外省家族的年轻人,一脸古怪:“这野猫可不是开了灵智的精怪,你说话,它可听不懂。”
然而,他刚说完。
野猫突然后脚着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两只前爪抱在一起,对着陈阳作了个揖。
那双眼睛里的迷惘,也消失了。
说话那人,嘴巴张了张,半晌道:“当我没说。”
太上篇固然是劝人向善。
但野猫捕食,是为了生存。
不能因为劝人向善,而剥夺它生存的权利。
那就脱离了太上篇的初衷。
陈阳念经时,所传达的,也并非是一味的不造杀戮。
而是通过经文,告诉它“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并没有像徐元杰那样,通过经文,强制性的给它灌输“不得杀戮”的念头。
野猫没有再看老鼠,对陈阳作揖后,迈着优雅的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