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贵至极的檀木四角方桌顿时四分五裂,点点木屑擦着齐风海的脸颊飞溅而过。
霧若城的督军羞愧的望了孥煞天一眼,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孥煞天在屋内来回踱步,犹如一头盛怒的雄狮一样,他呼吸粗重,脸上青筋供起,跪在他脚旁的两名亲卫已然跪的更低,将头死死的贴在冰冷的石板上。
至尊一怒,山河色变,浮尸万里,跟随孥煞天多年的亲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盛怒。
过了许久,静默无声的屋内才传出一重重的出气声,孥煞天脸色依旧铁青,只不过不似先前那般杀气凛然而已。
他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齐风海,寒声说道:“这就是你要走的理由?找蛮族拼命?死在那界域前,便是你齐风海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齐风海缓缓的抬起头,望着孥煞天,点了点头,健陀罗的这位元帅,曾经将紫衣悼君赶回了赤雾要塞的这员悍将,眼中一痛。
他在不似先前那样雷嗔电怒,他扫了齐世勋一眼,淡淡的说道:“好吧,你意已决,我便不再拦你,你走之前,帮我把这件东西带去城西外迷竹林便可”
齐风海艰难的站起身,垂着头从孥煞天手中接过一长匣,他不敢抬头,他自觉无颜面对孥煞天。
要不是他妄自尊大,目空一切,总认为永不陷落的霧若城,能抵得住一位大君的来犯,不肯向南面奎岗城求援,也不会落到今日的田地。
之前血影楼传来的消息居然有误,虽然自己隐卫这面也没有新的军情传回,但是,似这类对蛮族的作战,本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先将最坏的情况全部打算到了,才是一名合格的将领,他常听孥煞天将这话挂在嘴边,可他何曾做到过?
齐风海接过孥煞天给他的木匣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督军府,一路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向着西面奔去,沿途有不少他相熟的旧部本想跟在他身后,都被他恶狠狠的骂了回去。
“你不配,你不配做督军”齐风海形似疯癫的奔跑着,风吹乱了他的长发,隐约间可看见他那对已变得赤红的双目。
守在西门的城卫军一脸惊恐的看着霧若城最高的将领跑出城去,要不是孥煞天带着一队亲卫赶到了城门,恐怕这支守城的血衣小队就要四散逃命去了。
连督军都跑了,谁还能认为这霧若城守的住?
孥煞天命人在城内传令,从此刻开始,霧若城实行宵禁,全城封闭,谁也不能进出,同时他还下达了九部血令,他要征调全城的壮丁,跟蛮族做生死一搏。
“元帅!可……可现在……那寻鉴会还……”亲卫战战兢兢的说着,他本不想开口,只是那寻鉴会上有太多健陀罗的权贵名族,一下子将这些家族的男人都抓来冲了兵丁,即便这仗胜了,那之后孥家也必然要陨落在这些氏族豪门的手里。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是在正派的家族内,也总会有一两名其身不正的子孙,何况孥家里这类的不孝子还有不少。
孥煞天虎目圆瞪,什么时候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卫都敢质疑其自己的命令了?
亲卫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