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慎将火绳枪咣当一声丢在车上,对着陈升说:“把你们拉来的火器都拉回去吧,我阙山卫用不着。”
“这……”陈升犯了难。
一旁的朱厚照却是不依了,问:“黄兄,这火器局好意给送来了这等杀器,你怎么不要呢?要知道,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占了也白占。”
黄慎看了看朱厚照,又看了看严嵩。
“你们观察一下枪筒里面。”
朱厚照与严嵩齐齐伸着脑袋盯着枪筒里看着。
“都事,有腐锈。”严嵩发现了问题。
这些火铳确实是好铳,可是,由于放置时间太长,枪筒里面已经生了锈。
把这些生了锈的火铳拉来分给他们阙山卫,这是害了阙山卫。
“不仅仅是这些,你们再看看其余部位,军中有这么一首顺口溜:一装枪、二撚线、三装药、四马子、五投至子、六打三锤、七插箭、八行枪、九听号头。哵哵响单摆开、锣响点火、摔钹响收队。”
“火铳发射极为的繁琐麻烦,可是,如果其中一个部位出了事,就会造成整体上的败退。”
“这种火铳,我们阙山卫,用不了。”
黄慎绝对不会将阙山卫士兵的命交给这种火器,况且他们阙山卫也没有对此操练过。
朱厚照是一个暴脾气,他本来是怀着好意,最后却是办了坏事。
要不是黄慎心细,恐怕,后面就会出大事。
嘭。
朱厚照直接一脚踹过去,怒骂道:“狗东西,坏铳送给兵士,好铳呢,都被你们吃了。”
黄慎让人拉住朱厚照。
“回去告诉你们监事,这个恩,我黄慎记下了。”
这是记着仇的节奏啊。
陈升不敢再在这里多待,再待下去,他真怕这些莽汉把自己给吃咯。
“走,走,快点走。”
陈升带着人快速离去。
朱厚照仍旧气的呼呼,感觉肚子都快炸掉了,这帮办事的,尽给办砸。
“黄兄,你别急,回头,我让人查他们,如果真有事,我弄死他们。”朱厚照气呼呼说道。
黄慎愕然,好似不是我急,是你急。
“朱兄,这种事军中常见的多,不用生气。”黄慎道。
一旁的严嵩见到朱厚照这种表情就知道事后有些人肯定逃不了了。
事后,朱厚照还想在阙山卫这里多待,黄慎却是下了逐客令。
“朱兄,你非军中之人,再说,你这令牌还是借来的,还是赶紧离开的好,等我打了胜仗归来,定找你来喝酒。”黄慎说道。
朱厚照看了看时辰,心知宫中还有事,便告辞。
“黄兄,你放心,回去后我一定把这事给你查清楚。”
到了现在,朱厚照还在想着此事,真是固执的少年。
“此事朱兄就别掺和在里面了,我自会处理。”
送走了朱厚照,严嵩问:“都事,这位朱公子为人倒是直爽。”
黄慎看了眼严嵩,说:“此事不会无缘无故,里面不说有蹊跷,也会掺杂些其它的目的,你在北平城有些人脉,去查一查。”
严嵩点头。
自从阙山卫来了北大营,似乎成了所有人的敌对势力,这一点很不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