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年幼的刘泽超自然是摸不着头脑。
如今悉知了他们父子和“丑女皇”可能的渊源之后,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会不会,是刘德辉实在无法招架那些债务,迫于无奈地联系了丑女皇,让丑女皇提供了经济援助呢?
“能解释得通。”他说。
他把手拘束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在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他就再也没有和我有过什么肢体接触。
“确实。”
我客观地想了想,“张鹰提到过丑女宴的巨额报酬,她有足够的经济实力,这是肯定的。”
“还有,你爸当时的反应,就跟平日听你问起‘母亲’的时候一模一样——充斥着悲愤与暴力。”
听我说罢,刘泽超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存折:“这是我从卧室的抽屉里找到的。我爸习惯把银行卡存折什么的放在一个地方,从来不会丢。”
那是一本十分陈旧的存折,表面有严重的磨损。
刘泽超搓动拇指,把它翻到指定的一页,拿给我看,时间是2003年7月,先后有好几笔大额资金变动。
“你看最后一笔支出。”
我看了。
那确实是一笔巨大的数字。
“这肯定是我爸用来还债的。时间对的上。”他激动地说。
“如果我们把这条信息告诉警察,警察或许就能联合银行,追踪资金的来源,然后锁定她的户头呢!”
“我觉得通过户头找到她的几率很大。”
始终是“她”,刘泽超刻意不冠以丑女皇任何的称谓。
我想这表明了一种态度。
“泽超……”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你大可不必瞠这趙浑水的,不是吗?”
“不。”
他认真地看着我,“我得做些什么。知道了这些,又什么也不做,我是真的受不了。”
当天,我就联系了钱大旭警官。
要把这事儿说清楚,着实费口舌。
这一次,钱警官对我十分耐心,可以说是耐心得有些反常了。
次日,我接到了回电——不是钱警官打来的,而是一个姓顾的警官。
他说自己就是当年负责丑女案的警察之一,还没等我说上话,他就语气严肃地问我:“你们能不能马上过来?”
“对,马上。”
“到底是怎么——”
“拜托,女士,来了再说好吗?”
挂掉电话后,我的心脏狂跳。
立刻给刘泽超打了过去,不敢怠慢。
顾警官说是“马上”,听他的语气,十万火急的样子。
大家想想好了,这是一件尘封了20年的冷案,我搞不懂,早一天解决,和晚一周解决,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显著的区别。
可能它已经不是冷案了。
脑海中,一个声音提醒我。
确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