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的一声,她刚刚吃的鸡胸肉无油沙拉喷了出来。
是尸味。
就像是在腐烂的肉上,滴了几滴廉价香水……
又像是,在你面前死了一百只老鼠,这种混合味一旦初次进入你的鼻腔,很长一段时间都忘不了。
“不行了,我不看了。”灵月桂逃出房间,大口地呼吸着外头的空气。
而鲍余与祝君富走入房间,法医正在为尸体做检验,死的是一名女性,19岁,雪莉。
这里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屋内有一张旧单人床,地上散落着酒瓶和大量的烟头、矿泉水瓶,还有一条黄麻绳。
“死亡时间约三日前。”
法医从雪莉的鼻腔内夹出一些粉末,是海落音,“死前应当吸食过赌品。”
这片旧房区将要拆迁,无人居住,一些瘾君子会偷藏在此处吞云吐雾。
法医将手伸至女子的颈部两侧,有好几道红色勒痕,“致死原因,应当是用绳子勒住脖子造成的窒息,不过这些勒痕很奇怪。”
他指了指,“脖子处淤痕出现的深浅不同,时间不同,死者生前受到过不止一次的袭击。”
接着,法医检查女子的周身至背部,“身上其他部位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可以理解为……她没有反抗过。”
现场只发现除雪莉外一人的指纹。
助理在收集地上留下的鞋印。
由于瘾君子在西赌时,会饮用大量的矿泉水挥发汗液,那些水会洒在地上,加上这里是旧楼灰尘很多,为本案留下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鞋印。
出没此地的应该还有两人,一双鞋印约41码,一双鞋印约43码,这应当是有两名男子曾在案发现场出现过。
“你怎么看?”鲍余问祝君富。
“西赌,纠纷,被勒,逃逸,这是很明显的事嘛。”祝君富对那个助理说,“你能不能把这脚印的轨迹在地上画出来?”
接着一个个粉笔圈在地上标注,就好像是拼图的碎片,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根据行动轨迹判断,那个41码鞋的男子在屋内逗留的时间很长,你看他的脚印在床边,死者身旁,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我想,他应当是和死者认识。”
“那个43码鞋的男子,在屋内逗留的轨迹很奇怪,在死者跟前转了几圈,鞋印有反正,说明他应当是站在原地犹豫,或是给什么东西,而后他出了屋子。”
祝君富和鲍余二人,在屋内模拟了一个多小时。
他们一人扮演一个角色,而最终推断出了两个最初设定的杀人轨迹。
41码鞋的男子用黄麻绳勒死了雪莉,而43码鞋的男子应当是在门外观看了整个过程。
而后进入屋内,呆了几分钟,然后出逃。
或者是43码鞋的人先进来,而后走了,41码鞋的再进来,杀了雪莉。
“看来你在美国学得很多。”鲍余说。
“每一个送餐小哥都是深藏不露的。”
“今天也看得差不多了,我知道附近有家猪腰做得不错,一块去吃点?”
“再加点海蛎。”
开了几公里的车,在路口有一家店很出名,经营十几年,汤都是用猪骨头熬的。
门口停着十几辆豪车,很多原先是上班打工的小弟,十几年前就开始在这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