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其实,君王明智,做臣子的还容易一些。君王被奸人蒙蔽,或者猜忌心太重的,做臣子的整日胆战心惊。不仅仅是武将如此,就算当朝宰相又如何?父亲这次遭贬虽然看似简单,其实是有人故意为之。他们的意思更简单,就是让你离开朔方四地。否则他的阴谋无法去得逞。你就是他们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之不甘心。当时如果没有哥舒翰将军的力保,父亲你这条命就交代在贼人手里了。如此大事,你应该想开一点,这不是你不作为,是陛下被人蒙蔽了而已。既然老爹心里觉得应该尽忠陛下,那陛下不让老爹去,你就不能去,陛下让你做文官,您就要做好。这是你做臣子的本分,不能逾越。”
“唉~为父知晓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王忠嗣还是被现实戳中了他的心。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恰恰是他无法逃避的。他是武将,这是他自己认为的。可是被皇帝干爹派到这山旮旯里做郡守,他也是深深的无奈。
“说下去。”王忠嗣吸口气再次说道。
“陛下不是嫌弃太子。是他觉得自己还健壮,如此而已!父亲你从朔方被贬至此,心中的失落总会走吧。而作为陛下,他如何能把权利交给别人,那怕是自己的儿子都不行。大唐不能说不好,只是太宗他老人家开了一个不太好的头。因此皇家亲情全无,为了帝位打的你死我活。陛下这是前车之鉴,他不会轻易的把位子让出去的。因此,现在谁与太子走的太近,就会被他猜忌。尤其是边关的大将,沾之必死!老爹理解陛下的心意么?”王震说到这里,王忠嗣头上已经冒汗了。很简单,人家皇家的亲生儿子父亲都打的头破血流,你去掺和进入,你不死谁死?那群皇亲国戚绝对得先把你坑死再说。
“唉~,是为父大意了~”又是一声叹息。虽然自己的儿子说的有些夸张,可是事实就是这事儿。从十几岁就开始做官的王忠嗣岂有不明白之理。
“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爹你首先要保重自己。有什么话可以写信给几位叔伯。让他们多加小心就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就是上奏梳给陛下,怕是也不会得到重视。因为那些人会按下你的奏梳不让陛下看到。”王震收起凝重的表情,换上一脸的微笑说道。
“唉~为父为官数十年,竟然被你一个毛头小子教训了。还好是自己的儿子,要不然丢人丢大发了。”王忠嗣摇头苦笑道。
“呵呵,老爹你只是心里有执念而已,犹如身在其中,不能自知。孩儿跳出事外才会看清里面的脉络。好好睡一觉,明日又是新的一天。”王震看着老爹说道。
“嗯。夜已经很深了。睡去吧,为父没事了。”王忠嗣笑着说道。
王震起来给老爹满了一杯茶,然后走了出去。王忠嗣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突然有一种自豪感,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能独挡一面了,还能赚钱养家了。有这么懂事的儿子,自己做父亲的是应该自豪,应该开心才对。
夜色深沉,汉东郡的后衙里传来了雷鸣般的呼噜声。王忠嗣睡着了,欣慰的睡着了。第二日一早他就爬起来,吃了早饭就去前厅处理公务了。已经耽误了三四日,也应该去处理了。
三日后,休沐日。白天还天气晴朗,可是下午北风呼啸,冷空气再次光临了汉东。
“震儿,今日休沐,你做几个硬菜,为父请几个同僚吃酒。这几日多亏他们,公务才没有耽误。”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