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
一道血印立刻在范琼背后暴起。
范琼紧握拳头,咬着嘴唇,却是一声未吭。
十分硬气。
叭~
第二鞭落下,又是一条血印。
两印交错处,已然皮开肉绽,献血横流。
东宫军律,行刑手故意留情,与受刑者同罚。
如果只是这般,怕是还有人顾念同袍之情而留手,因此,军律追加一条,曰:“受刑者刑罚加倍”。
如此,行刑手如何敢手下留情?
叭叭叭……
不一刻,范琼后背被打的稀烂,整个人被血水汗水全部浸湿了。
待到五十鞭结束,他已经痛的晕了过去。
“好汉子,硬气!”
“东宫军律森严,国朝将来可期。”
“殿下文武皆全,有雄主之象,实乃幸事也!”
吃瓜群众又一次议论纷纷,有夸范琼的,也有赞东宫的。
至于说被个女子踩在脚下的事,没人再提。
“报告太子仆,违反军律者范琼,应打五十鞭,实打五十鞭,行刑完毕,请你核查。”
“上药,收队回船。”张伯奋言简意赅地说道。
立刻有军兵替范琼擦干净伤口,先用清水反复洗了,又取来了就你俩。酒精浇下。
“啊~”范琼一声惨叫,又晕了过去。
吃了五十鞭一声未吭,处理伤口未有反应,用酒精消毒时居然活活痛醒又痛晕……
张伯奋眼尖抽动,叹道:“其实不必鞭打五十,只要抽出一条口子,再用酒精反复浇上五十次便可。”
有那洗过伤口的士兵深以为然,接道:“如此创口小,愈合快,还不影响战斗力。”
“滚!老子宁愿吃鞭子。”
“吃了鞭子还要用酒精,何必呢。”
议论时,范琼伤口已经敷了金疮药,也不包扎,只放在担架上趴着,四人抬着回船。
赵桓虽然未去监督,却一直在码头上等着。
看到范琼昏迷不醒,赵桓叹了口气,道:“去淮阴城中取个大夫来,沿途仔细照顾。”
“若是不愿来如何?”张伯奋问道。
“只要钱够,如何会不来?”赵桓笑道。
于是,张伯奋背着一袋子铜钱再次进城。
旁边,刘子翼道:“殿下,太阳升的高了,该出发了。”
赵桓点头,问道:“梁家小娘子尚未来到?”
“看,来了。”刘子翼道。
只见街道尽头,梁红玉骑着跨山浮水如履平地的胭脂马缓缓而来。
只见她头上戴一顶凤翅护耳烂银盔,披一副衬香绵热钢甲,穿一领牡丹金线绛红袍,系一条展翅凤舞腰带,手中大砍刀,腰间双薄刀,又挎一张雀画面龙角靶紫综绣六钧弓,攒一壶皂雕翎铁梨杆凿子箭。
在蓬勃的朝阳下,此时的梁红玉犹如披着七彩祥云而来。
“好一个漂亮的娘子!”赵桓叹道。
“确实好生了得。”众人皆赞。
能够拳打马军司指挥使,脚踩东宫亲卫副营长,还能同周昂力敌三十余合,本事真的不弱。
最重要的是,还是个美女。
可惜,赵桓已经宣示了主权,旁人不敢再有想法。
不一刻,梁红玉到了码头上。
自然有军兵牵着马上船,赵桓拉住梁红玉的手,道:“人到齐了,出发。”
得令,诸多船只依次开动。
张伯奋要留在淮阴城收购粮食,范琼也一并留下修养。
这次开动,要直到扬州才能停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