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好有道理,费保等人一时无言。
“哎,红玉不得无礼。”憋着笑假意呵斥一句,赵桓道:“吾大体知晓贤昆仲想法,不外乎朝廷奸臣当道,能者难进,因此心灰意冷,欲往海外隐世避居。
然吾为太子,避无可避,只能振作图强。
目下东宫良才,皆为以后朝廷肱骨,若人人都学贤昆仲,吾孤掌难鸣,岂非只能任由天下败坏,苍生受苦?”
费保无言以对。
赵桓又道:“努力一番,方不负来这世上走一遭,天下兴,汉道昌,死亦无憾!
若不能成,再行泛舟出海,亦可无愧于心,岂能未曾努力便心灰意冷?
至于你等家眷,尽数乔迁至祥符县,任凭方腊那厮势大,亦不能侵扰半分,何惧之有?”
看费保还是沉默,梁红玉冷哼道:“磨磨唧唧,实非好汉子,不如回家乳娃娃!”
“红玉,闭嘴,休得无礼!”赵桓假意呵斥道。
“此言在理,殿下不必见责!”费保道:“殿下非但与我有救命之恩,更不以我等出生卑贱,十分看重。
所为士为知己者死,我等再推却便是不识抬举!”
说完,费保拜下,道:“臣费保拜见太子殿下,但凡殿下有令时,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绝无犹疑,若道半个不字,只教臣万箭穿心而死!”
倪云,狄成,卜青三人跟着推金山,倒玉柱,拜道:“臣拜见太子殿下,任凭殿下驱驰,绝无怨由!”
果真是豪杰,不投则已,投入便把性命卖于东宫。
赵桓大喜,扶住四人,道:“得四位襄助,蛟蛇化龙之日不远。以后都是自家人,无需如此多礼,且起来说话。”
“喏!”四人再次拜了,方才起身。
张伯奋道:“殿下,费兄弟等人尽皆有伤,当尽快处置。”
“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倪云不以为意。
张伯奋不依,道:“伤口虽小,亦有化脓之忧虑,如何能够不理,且随我来。”
于是,他不顾一众人反对,去伙同周昂,强拉着四人去洗伤口。
独痛痛不如众痛,如此美妙的滋味,安的不分享一二。
费保等人处理伤口时,庄子已经检查完毕。
庄内百姓见机的早,大多数都已经跑了,也有十多个或被杀死,或被烧死,都拉出去埋了。
至于护卫军兵,除了露出面门被庞万春射杀的五个,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巡视左近,又发现了费保等人遗弃的盐车,以及十二个随行尸体。
尸体与护卫一并焚化,盐车放于庄内,作为百姓补偿。
大约是担忧厮杀未毕,庄民一直未回,只由众人借住。
第二天,费保倪云与张伯奋去搬家小,狄成卜青陪着赵桓,直往湖州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