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地一声巨响,两马交错而过,两人分开。
这就是顶尖战将的武力,普通人都看不清兵器的轨迹。
赵桓转头,轻声问王进道:“如何?”
“这韩存保本事不弱,若是想分胜负,须得百合开外。”王进话音一转,继续道:“然彦修略深一筹,即便不能战而胜之,无生命之忧。”
赵桓听了,彻底放下心来。
他相信刘子羽的本事,然而沙场对阵,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以刘子羽的本事,就该在疆场上闪耀光芒,折在这里实在是不应该。
王进这个专业人士给出了结论,让赵桓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果然,枪戟相交,两马互并,两人转瞬间斗了二十余合。
场中,叮铛之声不绝于耳,马蹄阵阵,烟尘四起,几乎看不清两将的身形。
看到两人斗的激烈,众兵都惊呆了。
便是擂鼓助威的军兵,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偌大的校场,三四万人,个个无声。
只有清风吹过,带动旌旗猎猎飘扬的声音。
高台上,赵佶也端直了身体,目不转睛地看着。
战将对决,最是让人瞩目。
不一刻,两人又斗了五十余合。
“殿下,事定也!”王进轻笑道。
不用他讲解,赵桓也看的明白。
场中,两人都是大汗淋漓,奋力使出平生本事,要争一个高下来。
貌似两人有来有往,其实韩存保防守的时候多,偶有反击,也被刘子羽轻易化解。
赵桓看出来了,赵楷自然也是瞎的,因此脸色很难看。
又过了二十合,韩存保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
赵桓笑道:“高俅,形势明显,继续下去,大军凭白折了一个大将,恐怕不美。”
“哼!”高俅冷哼一声,并不回答。
赵桓轻笑一下,看向赵佶,道:“父皇,胜负已分,实无必要定个生死,还请父皇定夺。”
“不可。”赵楷急忙道:“父皇,厮杀不到最后,焉能知道韩存保无反败为胜的手段?”
“胡闹,非得折了大将,降了大军士气?”赵佶轻轻地斥责了一句,令道:“此局刘子羽胜,鸣金收兵,分开两人。”
皇帝的旨意高于一切,立刻鸣金收兵。
刘子羽一枪拨开方天画戟,打马到了点将台前,韩存保虽然不甘心,却也不敢抗令,只得跟着回来。
两人到了近前,各自下马拜倒。
赵佶道:“不错,刘彦修不错,官提三级。”
“多谢陛下。”刘子羽拜谢。
这里的升官,是说的刘子羽本来的官职将仕郎往上提三级,于东宫本职无关,只是涨了些工资。
赵佶看向韩存保,道:“你也不错,赏金十斤。”
“多谢陛下……”
“父皇,败军之将何足言勇?这等没本事的,不加以惩罚便是格外开恩,如何还能给赏赐?”
韩存保刚要谢恩,赵楷便气呼呼地打断了。
“郓王言之有理,韩存保,归阵去。”高俅附和道。
对此,赵佶从善如流,完全没有皇帝说话算话的自觉。
只是韩存保吃了如此羞辱,脸色难堪到了极点,却又不能发作,只得郁郁地拜了三拜,归阵去了。
对此,赵桓心中好笑。
如此欺辱统兵大将,岂是用兵之道。
限于身份和场合,韩存保不能发作,定然心存芥蒂,东宫倒是可以借此做些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