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随着远方的鸡鸣,天边出现了一丝鱼肚白。
沉寂的太子大营和陈桥驿,瞬间热闹了起来。
昨日大战结束,大军绕到了陈桥驿北面三里处安营扎寨后,便是一夜好歇。
王庆不是没有商量过袭营,然而城外游骑不绝,太子营寨又是两道寨墙,外面鹿角、铁蒺藜、陷坑、壕沟一应俱全,实在是无机可乘。
而且,一战下来,王庆包括手下都被打怕了,也不敢出去。
“殿下,一夜休息,大军精力尽复,可一鼓作气杀往开封城去!”温豫谏道。
“大军饱食后,打破陈桥驿,便立刻赶往开封!”赵桓道。
大军从沙门岛登船,渡海入黄河后又晃荡了三天方才到陈桥驿。
虽然没有奔波之苦,然而路途疲劳不可免。
因此,赵桓才要大军在这陈桥驿外修整了一夜。
直扑开封不是不可以,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开封城内定然屯扎了大军。
若是僵持不下时王庆突然从后背杀出来,恐怕不止功亏一篑那么简单。
全军用餐完毕,大军到了陈桥驿外。
旌旗招展,刀枪闪耀,骑士来往奔驰,传递消息,军兵精神抖擞,耀武扬威。
在张伯奋和縻胜一左一右护持下,赵桓打马到了城墙下。
“储君殿下在此,王庆可在,出来搭话!”縻胜喝道。
不一刻,王庆露出头来,喝道:“朝廷有旨,赵桓不忠不孝不义,废黜储君之位。
如今,尔等兴大军来犯,实乃造反之举,若是识相的,早早下马就擒,或可留的一命。
否则朝廷征剿大军到来,定为齑粉!”
“篡位之辈矫诏,你王庆还真信了?”赵桓冷笑道。
“圣旨有官家御印,亦有政事堂各相公附名画押,那便是真的。作为臣子,只认圣旨不认人,如何不该?”王庆答道。
这话,赵桓真不好反驳。
按照程序,只要有皇帝玉玺,政事堂宰相的签名,那便是正儿八经的圣旨,每个人都该遵守的。
“闲话休提!”赵桓道:“王庆,本宫只问你一句,降还是不降?
本宫麾下可战之兵十万,猛将如雨,谋臣如云,你是绝对挡不住的。
若是不降,城破之时,定然一个不留。”
王庆听了,沉默不语。
知道他犹豫之所在,赵桓继续道:“你若降,各罪赦免,绝不追究。
且你房州节度使之位可以保留,你手下加以整编后,亦可量才使用。
山东宋江你也是知道的,其做了节度使,虽无实权,然富贵不缺,其麾下多为统制、都指挥使,分别安排的妥当。”
王庆继续沉默。
他知道是挡不住太子大军的,因此有意投降。
然而,一个加官节度使,和实权节度使,那绝对是两个概念。
通常的节度使,乃是加官,只是证明社会地位和获得俸禄用的,权力还要看差遣。
便如童贯、杨戬、梁师成等人,都有节度使的加官,但是权力还是来自本职。
但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如王庆这般的,怎么可能有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