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外突然出现了约莫百骑,为首的赫然是根特木尔,他左手一人约莫三十多岁,手里高举着一根鹿头大杖,这人离达尔汉的大帐最近,估计刚才那句“慢”便是他说出来的。
不过此时尼堪手下的两百多常备军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根特木尔就算有什么筹划也根本无济于事。
“这根特木尔脑子被驴踢了?老子不计前嫌没有找他算账就不错了,带着百余骑就敢过来?难道他也想争一争那绰勒罗果科大汗之位?”
这时,根特木尔、那三十多岁的汉子以及一位戴着黑纱遮住面部的人下了马向尼堪走来,尼堪一见那身形便知晓是一个女人,心里不禁冷哼一声,索伦人无论男女都可大大方方抛头露面,此人多半是根特木尔的嫡福晋,何不大大方方出面,为何还装神弄鬼?
那汉子高举着鹿头大杖,对于萨哈连、达春、佳珲等人来说这可是一百多年前根特木尔的祖先制订的规矩,见了大杖就如同见了大汗,虽然这些年根特木尔的威望远不如以前,不过这百十年的传承还在,三人见了也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身体。
乌热斯不是索伦人,自然没有理会这一套。
他冷笑道:“根特木尔,如今乌扎部取了大草原,你这是来占便宜了?”
根特木尔有些尴尬,“哈拉达说哪里话,不过是听说尼堪要登上大汗之位,为了索伦人着想,特地前来阻止”
“为索伦人着想?尼堪一战大破茂明安部,将整个大草原收到索伦人的囊中,这可是几百年来任何一位索伦人头领都没做到的,这样的人物登上大汗之位是天命所归,长生天之所愿,你有何面目巴巴地前来阻止?”
那汉子却说道:“请问这位哈拉达,索伦人的大汗应该有谁来担任?”
乌热斯继续冷笑道:“自然是功绩卓著之人,就如同几百年前的成吉思汗!”
那汉子继续问道:“请问成吉思汗是什么人,属于何族?”
乌热斯不明所以,“什么人,他……自然是蒙古人”
乌热斯心里瞬间便明白了他的用意,尼堪的母亲出自乞儿吉斯部,难道是想用这点来要挟他?不过他的父亲阿吉可是货真价实的索伦人啊。
“呵呵”,那汉子皮笑肉不笑地也哼了一声,“哈拉达说得对,铁木真是蒙古人,自然能做蒙古人的大汗,不过尼堪……”
乌热斯笑道:“尼堪的父亲是乌扎部的哈拉达,难道他不能算索伦人?”
那汉子也冷笑道:“就怕他不是索伦人啊”
说完转向尼堪:“你能将你怀里的那件银饰掏出来让众人瞧上一瞧吗?”
说到这里,尼堪终于明白了,原来那个晚上此人在弄醒自己前已经找到了那件银饰,结合自己的年纪、长相便断定自己是孙传廓的后代,不过单凭这件银饰能说明什么?那可是阿吉的的遗物,自己自己继承他的遗物不是天经地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