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但他相信靖南王不会闲着没事干闹着玩。
户部下衙走出来,正好看见太子府的车架出宫。
出宫去哪里?
自是去后园。
姬成玦笑了笑,燕皇在后园荣养,司礼监掌印的差事都让魏忠河卸了下来,交给了李英莲。
但他这个二哥,是不敢真的“监国”的。
哪怕父皇嘴上说了不要不要,
但也没人敢当真。
所以,他每日都得带着所有折子,去后园请侯指示。
父皇虽然拒绝了看折子,但太子仍然会请求向父皇讨问治国方针,恭恭敬敬。
待得太子府的马车远去后,姬成玦才走出宫门,坐上了自己的马车。
赶车的,是小张公公。
马车内,张公公将一条冰毛巾递给了姬成玦,同时道:
“四皇子被调派去京外破虏营任将军了。”
京城禁军原本有十二营,八个营在外,四个营在内,统称大燕京都十二营禁军。
但前些年的几番战事下来后,禁军先是被调动向了东边,随后又有一大部分被调动向了北封郡,东征时,大皇子又带了一批去了望江。
一番拆解下来,
到最后,
京城的安危得靠李良申的那一镇来维持。
曾经的京都十二营,除了守卫皇城和皇宫的那两营还保全着建制外,其余十个营,真的就只剩下花架子了。
“嗯,他要是聪明的话,等过几日,大概太子那边会下旨给兵部,兵部那边再转我户部,抽调粮饷军械了。”
皇子领军,总不能太掉架子。
要是以前,邓家还在,自己这个四哥去领一营,保准从各级将领到部曲以及其他各方面都给安排地妥妥当当。
但现在,自己这个四哥没那个能耐了,只能靠着“兄弟牌”来要一下家底。
虽然朝廷现在很困难,
但说句心里话,再困难也不缺他这一营的嚼用。
“主子,是打算帮四殿下么?”
“帮个屁,他又不是郑凡。”
张公公闻言,笑了笑。
随即,
张公公又道:
“但郑伯爷现在在打仗,且就算是伐楚之战打完了,也远水解不了近渴。”
“张伴伴。”
“奴才在。”
“事情呢,没那么简单。”
“主子说的是。”
“但事情,也绝没有那么复杂,大燕百年门阀之乱象,父皇是怎么解决的?
呵,直接几千南北二军铁骑入了宫。
简单不,
干脆不?”
姬成玦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继续道:
“张伴伴,这一次,不知道怎么的,我是不想玩儿什么阴谋诡计了,虽然咱们已经做了很多手准备,也做了很多咱们自己都不清楚是否会用得上的铺陈,但我还是觉得,以那种法子,就算是上位了,那屁股底下坐着,也觉得硌得慌。
唉,矫情了,矫情了啊;
我居然想堂堂正正地争这个位置,真的是被那姓郑的带坏了。
姓郑的要是在这里,肯定又要说:这才符合夺嫡的美。
再说了,现在,还不到时候,伐楚结束之前,我不会有事,也没人敢让我有事,伐楚要是输了,得,牌桌就得翻了,我更没事。
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