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道:
“厚古薄今,在本王看来,只是后人孱弱得自我安慰。
大楚八百年,不假;
大燕自立国以来,为东方御蛮,历代先皇亲征荒漠,血染疆场;
但,
都是过去。
以过去比之过去,又有什么意思?
当世人当有当世谋,当世谋当有当世勇。”
……
燕京,
后园,
斜躺在御榻上的燕皇,缓缓地睁开了眼,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将手中的折子,丢到了一边。
边上趁着陛下歇息而正在闭目养神的魏忠河马上睁开眼,蹲下来,捡起折子。
却不敢高声出一言。
……
北封郡,镇北侯府的院子里。
李梁亭坐在靠椅上,
下方,跪伏着一众新归附而来的蛮族头人。
忽然间,
这些蛮人头目发现,
先前正在听着他们表忠心的侯爷,忽然笑了。
……
大楚,郢都,御道。
靖南王的身边,又出现了两道人影。
一人,身着黑色甲胄,拄着大刀,眼里,带着真正的桀骜。
一人,身着黑色的龙袍,目光中,蕴藏着的是真正的伟岸。
你以无数人压我,
我以三人阻之;
你以古人做逼迫,
我以当代做回应;
景氏老祖在见到这一幕后,嘴巴当即张大,他很震惊,震惊于眼前这位南侯,他心中所想。
崇古,这里的古,是先人;
而他,
而他们,
是想要自己开创一片新的格局,
他们想要自己,成为一片天下的,真正缔造者。
我不去崇什么古人,
但我的后人,会来崇我。
这是截然不同的一种信念,
所以,眼前这位,才能去自灭满门。
在其身后,已没有来时路,他脚下走的,是新的道路。
景氏老祖先是震惊,随即愕然,再是荒谬,最后,是气急败坏,
他吼道: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景氏老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潮红,他竟然可以不再依靠着拐杖就站起身,他指着站在他面前的靖南王,
又喊道;
“狂妄,狂妄,狂妄!
老夫倒要问问,
你的狂妄,
到底是凭什么!”
田无镜向前一步,在其身侧,燕皇和镇北侯也一同向前一步。
而此时,四周的石碑、文华、英灵也都再度逼迫过来。
田无镜伸出手,
指着前方气急败坏的景氏老祖,
道:
“凭本王,现在打进了郢都。”
“噗!”
景氏老祖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当即面如白蜡。
而这句话落下之后,
四周,
一切一切的幻象,都在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中,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