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属下很难过。”
“哦。”
郑凡示意阿铭跟着自己走入灵堂。
棺材没有盖上盖子,杜鹃躺在里面,可以看出来,杜鹃的尸体被整理过,看这灵堂布置的情况,应该是手下人整理的,而在靖南侯回来时,叫停了一切。
“阿铭,帮我看一下杜鹃的伤口。”
“这可是大不敬。”阿铭提醒道。
侯爵夫人的尸身,别人能随意去碰?
“叫你看你就看,我知道你对外科有很高的造诣。”
经常被解剖同时还被当作箭靶子的人,对人体构造和细节,能不熟悉么?
可能所谓的解剖学大拿,也没阿铭来得专业,因为他可以随时切开自己看看。
“属下……遵命。”
阿铭解开了杜鹃身上的衣服,这是一件丝质的锦服。
整个场面,看起来格外怪异。
在森严的侯府内,
或许没人敢相信,此时居然有两个男人,在这里检查侯爵夫人的尸体。
主厅这里,没人敢过来,反而是极为安全的一处地方,根本不担心有人看见和有人打扰。
当然了,站在现代人的视角,仵作和法医,很少有人会觉得他们是在亵渎死者,尤其是当死者的死因很离奇的时候,更需要他们来代替死者说话。
阿铭在检查的时候,郑凡则靠在棺材边看着杜鹃的脸。
其实,他和杜鹃的接触,并不算多,最开始的印象是,她是一个很干练的女人。
只不过后来自己和靖南侯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近,她作为靖南侯的妻子,在郑凡心里,也越来越有种“嫂子”的感觉。
“主上,有两种伤口,一种应该是类似剖腹产留下的伤口,且还缝合过,另一种则是剑伤,这剑伤,才是致命的地方。”
“我知道。”
这是靖南侯说过的。
郑凡想要知道的,是一些靖南侯没查出来的问题。
“应该是这个女人自己把孩子强行生下来了。”
“确定?”
“是的,主上,从剖腹的条理伤口的切入以及缝合的手法,可以看出施者双手的操作方向………”
阿铭说着对郑凡举起自己的双手,
“我以前切开自己肚子或者自己做一些缝合时,就经常会弄出这种伤口。”
现身说法,拿自己举例;
很强大,强大得无懈可击。
郑凡点点头,“所以可以确定,孩子是杜鹃自己生下来的了?”
“应该是的,因为如果是假他人之手的话,很难弄出这种伤痕和缝合习惯,因为这里面也有人用力以及缝合时的姿势等等相关的变化,造假难度,非常之高。
最重要的是,在杜鹃昏迷时,缝不出这种效果,而在杜鹃清醒时,谁又能这般在她肚子上施为?”
“有理。”
这里面有很多的细节,不是经常自己解剖自己缝合自己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至于这剑伤………”
“剑伤怎么了?”
“她是死在天虎山上的。”
“我知道。”
“但具体是什么死法,其实外界一直不清楚。”
“我也是刚知道。”
“主上,你看这里。”
阿铭伸手将杜鹃的上半身抬了一下,
“你看这里,这里头的伤势以及骨骼的裂痕,显示她在临死前,应该从哪里摔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