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郑伯爷轻轻吐出一口气,
人靠衣装马靠鞍,果真不假,
今日公主的这一身行头,
不仅仅使得下面跪着的准驸马给看愣住了,
居然连郑伯爷这个真驸马,也被惊艳了。
谈到美女,有人喜欢豆腐西施,也有人喜欢莲花池里的采莲女,诚然,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佳人确实能让人心神向往,但来自民间的她们,哪怕再天生丽质,也撑不起这种盛装,强行穿上去,也会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熊丽箐是真正的大楚公主,天家血脉,自幼为楚皇视为珍宝,楚皇驾崩后,其亲哥哥摄政王也没让其受一点委屈。
她,永远都是高贵的那一个。
此时,郑伯爷才真正意识到,公主,并不仅仅指的是一个名头,也指她整个人。
等回去后,这一套衣服,得多做几套。
孙公公向公主行礼后,转身,看向还跪在那里的屈培骆,其一挥拂尘,赵公公亲自端送着一碗艾酒走来,将酒碗递给了屈培骆。
孙公公拉高了声音,喊道:
“一碗,去疾去痛!”
这是楚人的习俗,因为当年的楚国儿郎经常需要听从君主的召唤跟随着皇帝入大泽和山越人厮杀,争夺地盘。
楚人先祖认为艾酒可以驱邪,保佑身体不为瘴气所侵。
跪在地上的屈培骆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一碗,来福来康。”
赵公公送上第二碗酒,酒里泡着红枣,寓意福康。
屈培骆再度饮尽。
“一碗,不舍不离!”
赵公公送来第三碗酒,这酒里,泡着一根头发缠着的石头,楚人先祖出征时,其妻子都会将自己一缕头发裁下绑在石头上让丈夫随身携带,信奉巫文化的楚人相信,若是人战死在外,他们能依靠着这一缕头发所寄托的哀思魂归故里。
屈培骆毫不犹豫地喝完。
三碗酒下去,一个流程走完,孙公公大喝道:
“屈氏子,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要娶的,是谁!”
屈培骆跪直了身子,目光望向前方站着的公主,道:
“公主殿下。”
“皇女下嫁,屈氏子,该当如何应处?”
说着,
赵公公搬出了一尊巫神神像过来,放在了屈培骆面前,这是让屈培骆立誓,这雕像不大,赵公公搬运时也不费力。
“自当护之敬之礼之,今生所愿,唯盼白头!”
孙公公点点头,面色依旧严峻,转过身,面向公主,
道:
“请殿下示下,门槛内,是皇家,门槛外,是屈家。”
这是让公主自己选择。
这是接亲的礼仪流程,其实,都到这个时候了,嫁不嫁,其实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毕竟天家嫁女也不可能出现那种上轿或者下轿临时加上下轿钱或者临时加彩礼的这种事。
郑伯爷全程看得津津有味,小六子的婚礼,郑伯爷没赶得上,所以没见过,这次,算是他正儿八经地第一次参加这个世界的婚礼。
有一种上辈子出游时看地方民俗表演的感觉。
不过,上辈子想看,得给钱,这辈子你看,却能收一箱金锭。
这种问来问去的方式,也不让人觉得累赘,毕竟后世就算西方的婚礼,不也要多此一举问一下:是否愿意不论贫穷、生病、困难都不离不弃么。
婚礼,玩儿的其实就是仪式感这种东西,要是跟蛮族一样,直接带着一帮人冲进来将女人抢走回去就上炕,这得多枯燥和乏味啊。
嗯,
等一下,
郑伯爷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