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不怪公主,不怪公主。”妇人连忙道。
江虎发出一声叹息,道:“公主这是想和平野伯去去晋地?”
郑凡一边继续搅动着锅底一边笑道:“不然呢?”
“我可以当没看见你们,那是因为我和摄政王有仇;但我不会送你们进山,因为我是个楚人。”
“大家其实都是夏人,八百年前都是一家。”
“呵。”
江虎很是不屑。
郑伯爷则开始捞粉条。
公主手牵着公孙玲的手,对郑凡道:“相公,别光顾着吃,说话啊。”
江虎则道:
“说什么都没用。”
郑伯爷一边吸溜着粉条一边在心里附和道:对,跟你说什么都没用,反正你家不是你做主。
郑伯爷吃了半碗粉条两片腌肉,放下了碗筷,
道:
“一,随本伯等入燕后,生活上虽说不能和当年公孙氏在郢都时相比,但本伯可以保证锦衣玉食,丫鬟二十个,仆役二十个,厨娘另算。”
这大杂烩,煮得真不好吃。
“二,本伯可对天发誓,保护你们的安全,在我燕境,凤巢的人,不可能放肆。”
前两个,是生活上的。
第三条,
才是重头戏。
“三,我大燕皇帝陛下会为公孙氏新建御兽监,设掌事之职,由江虎兄弟任第一任掌事,第二任掌事,则是你们的孩子,这一职,世袭罔替,重现公孙氏之荣光。”
江虎怒目圆瞪,呵斥道:“休想!”
公主身边的公孙玲却直接对着自己丈夫喊道:
“好,我答应!”
“……”江虎。
郑伯爷继续捞第二碗粉条,不好吃是不好吃,但他是真饿了。
江虎看着自己的妻子,劝说道:“阿玲,我们是楚人,怎么能投靠燕狗,我们………”
“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公孙氏可是大楚贵族,怎么能做出这种………”
“你现在是不是要逼我去死!”
“私仇是私仇,国恨是国恨,燕人在玉盘城屠………”
公孙玲摘下自己的发髻上的簪子,
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看着江虎;
先前淡然贤淑的妇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对美好生活有着无限憧憬的女人。
公主则在此时补刀道:
“连本宫都要入燕了,公孙氏入燕,又有何不可?”
“对,公主说得对,公主说得对。”公孙玲仿佛得到了鼓励,簪子刺入自己脖颈,血珠子已经流出,嘶吼道:
“江虎,你答不答应!”
江虎咬了咬牙,
郑伯爷低着头继续吃着粉条,
江虎起身,
后退两步,
对郑凡拱手道:
“参见平野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