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是国本,这般评价一位臣子,可是会寒了功臣的心的。”
“他当初当着我的面,废掉了老三。”
当着太子的面,
用刀鞘,
对着老三的裆部,
“啪!”
当时,
太子还只是皇子,
而老三,也是皇子。
郑凡当着一个皇子的面,废掉另一个皇子,说是不兔死狐悲,那是不可能的。
当时靖南侯先去找了太子,然后去的三皇子府邸,那会儿太子等皇子都住在皇子府邸,所以在靖南侯去了后,太子和李英莲,也跟着一起去看了。
姬成玦也是长舒一口气,摇摇头。
“当时你不在场,但我在场,我清楚地看见他废掉老三时,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是………兴奋。”
“如果不用赔钱的话,打碎一尊名贵的花瓶,我也会很兴奋的。”
“在他眼里,我等皇族血脉,不值一提。”
“在靖南侯眼里,皇亲国戚,更是不值一提。”
“呵,六弟,你认为我在离间你们的关系?”
“不,二哥,他是什么人,弟弟我确信比哥哥你清楚,另外,您看见了么,当初郑凡亲手废掉的,也是父皇的儿子啊。”
太子的面容,一下子冷肃了下来。
“这世上,没人是银子做的,也永远都无法做得被所有人都喜爱,一如我等姬氏子弟,就是在大燕国内,不服者也甚多,更别说大燕之外的茫茫诸国了。
晋皇也是正统,但现在人和太后不都在咱燕京住着了么?”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仅存的这一样东西,也没什么价值了?”
姬成玦侧过脸,认真看了看自己的二哥,发现太子脸上,没有怒气,只有平静。
“二哥,你找个机会,明儿请郑凡进东宫吃个饭吧,和他聊聊,心里能舒坦不少。”
“你舍得?”
“我压根就没把他当作过自家门下走狗。”
“也是,我现在这个太子,也拉不住他的。”
“抑郁过重对身子不好。”
“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早点让道呢。”
“别,您可得继续撑着,没二哥在前面,弟弟我就完了。”
太子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道:
“他会来么?”
“我跟他说。”
“你会一起来么?”
“我,就不去了,省得外人以为我带着平野伯去东宫耀武扬威,以下犯上。”
太子笑了笑,
忽然道;
“六弟,你恨么?”
六皇子则策动缰绳,
道:
“郑凡上御街了,我们去春芳殿等着赴宴吧。”
……
此时,
郑伯爷牵着熊丽箐的手,拾级而上。
大燕的皇宫,其实远远不如大乾皇宫的金碧辉煌,但许是因为大燕国势正盛,使得这座宫殿内,也流淌着一股恢弘大气。
郑伯爷去过乾国皇宫,也去过晋国皇宫,但没去过楚国郢都,当即小声问道:
“和大楚皇宫比起来如何?”
熊丽箐吐出两个字:“寒酸。”
“哈哈哈。”
郑伯爷笑得很大声。
熊丽箐有些疑惑说着悄悄话,怎么就忽然笑得这么夸张了?
但熊丽箐相信,自己丈夫肯定是有他的目的和安排的。
终于,
二人走上了最后一层台阶,
前方,
一尊金吾龙纛之下,
燕皇端坐;
在其身侧,站着魏忠河。
魏公公已经将剑圣领去喝茶的地方了,在那儿,有两个勉强够格的人可以陪着剑圣大人解闷;
随后,魏公公又马上赶回到了陛下身侧,他是天子近侍,就算出去办事儿,也必须马上回来的。
“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丽箐,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丽箐丫头,起身,让朕看看。”
燕皇没有先喊郑凡,而是先让熊丽箐起身。
熊丽箐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