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雪海关那支燕人的兵马,白天就是这么多,晚上,也是这般多,也不见雪海关那边再派兵过来。
要是那位伯爷亲自来了,且领了个七八千骑兵过来,说不得大家也就散了,但你就几百号人,就真的想将我们全部管住?
一时间,
各部开始派人来到金术可所在的小营地,进行各种试探。
金术可倒是来者不拒,谁来都见,也都和他们说话,但对于这些部族的暗示,金术可都是一口回绝,严正地告诉他们,这支迁移而来的野人部族是要进雪海关的。
同时,金术可也清楚,这些部族的头人一边不断派人来找自己,一边他们自己,肯定也在商议着。
毕竟他们人多,毕竟这是他们理解中的他们野人家,自己的事。
雪原的规矩,吞并周边小部落壮大自身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
你燕人再强大,再能打,你毕竟只在雪海关里,你还没能征服茫茫雪原呢!
这种僵持的局面,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
……
篝火,在燃烧着,不时发出木柴的轻微爆裂声。
桑虎在擦拭着自己的刀,
擦一会儿刀,
再抬头看一眼立在自己身前的雪狼王旗;
在其身侧,一众勇士已经躺在地上裹着皮毯休息了。
这些,都是最为忠诚也是最为精锐的勇士,他们在养足精力,一旦外围有风吹草动,他们能马上握刀翻身上马。
终于,
外围传来了战马的嘶鸣声。
桑虎攥起了刀,
被围困于中央的他,没有派人去尝试突围去外头看看,因为这是纯粹送死,所以,桑虎不知道,在更外围,是因为一支燕军的出现,让他这一支拼凑起来的部族在数万红了眼的野人各部兵马面前,保留到了现在。
当然,也就只有到现在了。
哪怕这般做,可能会触怒那位伯爷,但一来,事儿是大家一起犯的,心里,自然也就有一种法不责众的意味;
二来,雪海关那边兵力似乎一直有些不足,在打完乃蛮部后,他们就没再往雪原出过兵。
最重要的是,
这些部族的头人清楚,
他们确实可以向雪海关低头,甚至能去当面跪伏下来舔那位平野伯爷的靴子,因为那只是面子上的事情,而他们,其实并不很在意这个。
但涉及到雪原一亩三分地的自家事情时,若是真的因为雪海关轻飘飘的一句警告,自己这边诸多部族就只能退却的话,那岂不是又将一位新的“野人王”给请了回来?
若真是这样的话,何苦来哉当初?
先把这一票给做了,人口给分了,到时候,雪海关要是问责下来,赔点儿牛羊给那位伯爷一个面子就是了。
他难不成,还真要硬来?
因为乃蛮部的前车之鉴,所以借助着这个契机,这些部族的头人们在先前已经歃血盟誓,在这件事上,会保持共进退。
外部的压力,会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内部开始整合,这个规律,一直未曾变过,只不过现在的雪原还是和当年野人王在时,不可同日而语。
桑虎身边的所有勇士也都快速地起身,抽刀上马。
然而,
正当桑虎准备举刀向前时,外围的野人各部兵马,忽然发生了哗变。
……
其实,不能叫之为哗变,但如果将野人诸部联军看作一支军队的话,眼下的局面,真的和哗变没什么区别。
正当头人们准备按照约定一齐发动进攻时,
在他们的后方,忽然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带着一种舍我其谁的恐怖气势!
当即,
所有头人心里都“咯噔”了一声,
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