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
这俩娃娃往外头一摆当作迎宾,
胜过万语千言的吹捧。
算是无形,但实则逼味儿,已经浓郁得要滴出水来。
招待完人后,天天和太子都先进入了帅帐。
没多久,
俩娃娃打开了帘幕,
使出吃奶的劲儿喊道:
“王爷有令,升帐!”
“喏!”
“喏!”
一众将领马上整理自己的甲胄,排成两列,整齐地进入。
待得大家伙都进去后,天天和太子相视一笑,二人也转身走入。
里头,两列都是将领,全部站在那儿,黄公公也在其中,站在帅桌的一侧,监军位。
天天和太子一人一张小板凳,坐在帅桌下面。
他们不是面对着帅桌,而是背对着的,像是菩萨座下的两位童子。
终于,
菩萨,哦不,是王爷来了。
帅帐分为前后区域,后头是休息的地方,前头则是用来议事。
一身玄甲的郑凡走到帅桌后,目光缓缓地扫向下方。
他没急着说话,而是继续保持着沉默。
天天和太子明显察觉到,帅帐内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
天天还好,自小和僵尸怨鬼打交道,但这种集合了诸多沙场宿将的帅帐,所营造出来的氛围,也着实让他感到了一种深切的不安。
太子则已经开始打哆嗦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是却本能地在畏惧,只不过为了强行维系住自己的形象,强撑着这架子。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极强的力量;
这种沉默,结合着自身气场时,往往比万语千言更为有用;
下方的将领们一开始准备一起参拜王爷的,但王爷一直没开个头,大家伙也就没有接下去的动作,而在接下来,面对着平西王投落下来的目光,这些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丘八们,竟然忍不住地掌心开始冒虚汗。
帅帐内的空气,似乎也一下子变得粘稠起来,让人呼吸困难。
终于,
郑凡结束了这令在场所有人都有窒息感的沉默:
“我们打了败仗。”
没有见礼,
没有寒暄,
没有客套;
单刀,直入了主题。
在场将领们马上挺直了腰杆,认真听着。
“虎威伯战死了,虎威伯那一镇,也基本覆没在了梁地,不用本王多说些什么,其实你们自个儿心里都清楚,这一场败仗,意味着什么。
我燕人,我燕军,我大燕铁骑,一直自诩天下无敌,这些年,本王南征北战,无任何败绩。
但本王从不骄傲……”
说到这里,郑凡顿了顿,继续道:
“因为胜绩越多,本王就越是觉得自己肩上的压力和责任,也就越大。
当我大燕,习惯了胜利后,我们会越来越容易地得到下一场胜利;
当世诸夏之国,唯有乾楚二国尚能与我燕国抗衡一二;
但在前些年,他们其实已经习惯一次次战败于我大燕铁骑之下!
这种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下来。
他们的士卒,
在战场上看见我大燕黑龙旗时,会本能地腿颤,他们的将军,在和你们交手时,会不自觉地束手束脚。
虽未战,但实已败;
你们都是当将军的,我相信,你们自己都有各自的办法,去在战前,提振自己麾下的士气;
乾国,楚国,他们也是一样。
本王现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