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见着陆景明,她有心提这事儿的,但齐明远夫妇突然地出现,她倒有了别的想法。
林蘅正经八百的亲哥哥专程到杭州来替她撑腰出头,她和楚家的婚事,八成就成不了,谢喻白白丢了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是以这事儿倒不急,也解了林蘅眼下的困境。
她本来还想呢,胡盈袖的二哥有心上人,这事儿到底要怎么办才好,现在可不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不管林蘅肯不肯认齐明远,林家,齐明远都是一定会去的。
温桃蹊揉着鼻尖儿:“不是说交给我处理吗?姐姐就是老想着这事儿,才一早上都心神不宁的,这一卷书,你倒说说,看了几行进去?”
林蘅苦笑:“我怎么能安心呢?我知道你一向都有本事,也很有主意,但这事儿我实在是……”
温桃蹊拍她手背:“我绝不会叫姐姐陷入那样的困境之中,姐姐信我就不要问了嘛。”
她撒娇,林蘅一向都是吃这一套的。
也知道为了她的事情,温桃蹊一定费了不少精力,于是她笑着说声好,倒果真不再问了。
温桃蹊眼珠子一滚:“姐姐有没有想过,要是你不是林家的女儿,会怎么样呢?”
“不是林家的女儿啊——”
林蘅扬了唇角:“也许吃穿用度比现在会差很多,但我应该会活的很快乐吧。”
她也很少说这样的话。
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一直都不敢宣之于口,就怕哪天说顺嘴了,回了家里,口无遮拦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且祖母若听了,也势必寒心难过的。
温桃蹊却眼中一亮,兴许有门儿呢?
她又欸了声,拉着林蘅的手,握在手心儿里,低着头,玩儿着林蘅手指:“要是有一天,有个人突然出现,说他才是你的亲人,是你的兄长,你愿不愿意跟他走呀?”
林蘅听她说这些实在没头没脑,倒是她那指尖儿划过她掌心时,有些痒。
她略躲一把,往外抽了抽自己的手:“净说些没影儿的话,哪有这样的事情。”
她一面说,一面笑着揉她:“你这丫头,魔怔了不成?”
温桃蹊有些无奈。
她本想循循善诱,循序渐进的,奈何林蘅根本就不接招啊。
“姐姐是不是有半块儿玉佩?从小就有的。”
林蘅眉心一拢。
她的确有,三岁那年父亲亲手交给她的,只说是极珍贵之物,绝不可能丢了,务必仔细收好,一辈子珍之重之。
她不晓得那玉佩是何来历,只是年纪大一些后,父亲特意叮嘱过,不能让母亲知道她的那半块儿玉佩,最好是对谁都不要说,只管自己收好就是了。
所以她从不与外人提,也只有贴身伺候她的几个大丫头,才知道她有那样一件东西。
她不记得,从同桃蹊说起过……
林蘅喉咙一紧:“你怎么知道我有半块儿玉佩?”
“我今日,见着了另外半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