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摇了摇林蘅手臂:“一会儿进了道观,我陪你去斋房休息呗?等许家人走了,咱们再出来玩儿。”
徐月如算是服了。
她是想着,将来长长久久要在京城生活的,嫁给了谢喻白,再过个十年二十年,难道谢喻白还给她挣不来一个诰命身份吗?
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种小事,其实过几年,也就淡忘了,何必真放在心上,把关系弄的僵硬不堪,连化解的余地都没有。
现在就这样,将来可怎么好?
但这两个小丫头……
徐月如揉了揉眉心:“算了,你真不想见许家人,那就不见吧,反正也不是咱们理亏,更不必怕她们,就听桃蹊的,一会儿你们俩先去休息,也不用管许家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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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观里时,果然已经日暮黄昏。
夕阳笼罩下的清宁观,是柔婉而又闲逸的。
进了道观后,温桃蹊果然是陪着林蘅径直去了后头的斋房的。
小道姑引了路,把人带去后,给她们弄了些茶水,就也不管了。
温桃蹊很少在道观里住,见什么都新奇,又惦记着那两棵绿梅。
从进山门到这会儿,也没见到,听那引路的小道姑说,绿梅栽在后山,比这里预备给贵客们的斋房,还要靠后一些的。
她等了有半个时辰,就坐不住了,从自己屋里跑去找林蘅。
林蘅已经换了身衣裳,见她来,咦了声:“你不是说有些累,回去躺一躺吗?”
温桃蹊神神秘秘的凑过去:“咱们去后山看绿梅吧?”
林蘅拨开她的手:“许夫人还没走呢,我叫丫头去打听,嫂嫂说,只怕人家也要在观里住下来,别去了,再叫人家撞见,说我身上不舒服,来休息,转头咱们跑去后山看绿梅,这不明摆着躲着人家不想见啊?多尴尬。”
温桃蹊撇撇嘴:“许夫人既跟伯母和嫂嫂在一处,怎么撞见咱们呀?我在屋里待了半天,无聊极了,去嘛。”
后来林蘅实在是拗不过她,打发了小丫头去盯着点儿,要是许夫人往后山来,叫赶紧来告诉她一声,她也好避开,这才陪着温桃蹊出门,往后头去看绿梅。
小道姑说的后山,其实仍旧是清宁观内的。
只不过清宁观依山而建,原本就坐落在半山腰上,在最后面,建了花园子似的一大片地方,两棵绿梅,就栽在那里。
其实距离斋房也不算远。
温桃蹊一面拉着林蘅走,一面品评:“这清宁观挺有意思的,香火旺盛,恐怕也没少赚京中高门的银子。”
林蘅就去拍她小脑袋:“道观里呢,别胡说,给真人听见,你这就是大不敬。”
“我也没说她们不虔诚,可虔诚和挣钱,两码事呀。”
她撒开林蘅的手,倒着走,歪着头看着林蘅:“你说清宁观弄出这样的地方,还不是给高门里的贵人们享福的啊?怪不得人人都愿意来这儿小住三两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