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凑在一起像长舌妇的男人,要多不正经有多不正经,这就是自己的下属?
双方面面相觑对视半晌,李轩最先反应过来,赶紧行礼:“见过大人。”
是的,从七品已经可以“大人”呼之。
张仑道:“你们很闲啊。”
李轩和郑文脸色古怪,拿不准他听到多少,只好齐声道:“卑职不敢。”
“说那么热闹,都在说什么呀。”张仑道。我好象听到什么从锦榻上摔下来,什么徐公子,你们这些臭小子,是在背后编排我吧?
李轩和郑文大眼瞪小眼一会儿,互相手指对方,毫不犹豫把对方出卖了:“大人,他说……”
至于另外两人则分外庆幸,自己那天在宫里轮值,没赶上热闹,只能老实当听众。
张仑笑眯眯道:“好得很,你们喜欢在街上闲逛是吧?行,明天开始不用进宫轮值,去瓦剌刺探消息吧。草原那么大,够不够你们逛啊?”
皇帝既然在校阅上出题目:何以北伐,显然有出兵瓦剌的想法。张仑想起前世无意间在网络上看到一条消息,万历朝鲜战争时,锦衣卫密探远赴朝鲜,探到很多消息,李如松才能一路破竹。
张仑不知道这则消息的真假,但锦衣卫本就是密探,战争前和战争期间派大量密探乔装改扮打入敌人内部,显然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他有此一说。至于他现在有没有这个权力,他并不太清楚,也并不是真心想派两人去,只是恐吓一下,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而已。
果然,两人吓得不轻,李轩白里透红的皮肤瞬间苍白,郑文则嘴唇颤抖不已。
“大人,卑职以后不敢了。”李轩赶紧表态,新上司挺厉害啊,以后可不能再作死了。
“大人,卑职只想告诉他们,大人英明神武,徐公子见之望风而逃,可没有半点贬低大人的意思,大人万万不可理会错了。”郑文赶紧把马屁奉上。
这马屁本官笑纳了。张仑笑骂:“本官是不是英明神武岂是你等能明白的?以后不许乱说。”
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李轩心有余悸地看了张仑一眼,深深鄙视郑文:“没看出这人竟是马屁精。”
郑文家有良田上百亩,家境非常殷实。父亲一心想当官,无奈考了半辈子,连童生都没考上,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可惜他也不是读书的料,无奈之下,只好花很多银两,托人把他弄进锦衣卫。
成祖之后,锦衣卫又威风得不得了,在郑父眼中,比很多官儿威风。
前一任上司积功升到小旗,四十多岁才坐这位子,郑文对他颇有些不屑,懒得拍他的马屁。张仑可不同,出身英国公府,虽说被赶出来,总有回去的一天,何况他才十六岁,比他们几人都小,只要抱紧这条大腿,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小旗不止四个下属,不过这次只见到四个,张仑很快把他们的姓名长相记住,经过这件事,对郑文和李轩印象很深,分派完站岗和巡逻的任务后,暂时没什么事。
张仑刚坐下,温热刚好的茶就递到手里,郑文讨好地笑着,道:“大人,这是卑职从家里带来的茶叶,你尝尝看可合心意。”
他不知道张仑喜欢什么,只好找机会试探。外头说,张仑赌博被英国公赶出府,想必喜欢赌,这是在宫里,他哪敢提赌的事?
张仑揭开茶盅盖,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轻轻用盖子拨了拨茶沫,喝了一口,还可以,比定国公府的茶差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