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壮实如一截树桩,胖墩儿胖墩儿的,给人一种“很抓地”的感觉,有种“稳当”的安全感。
此人一边挥手大叫,一边奔来,脚步踏地,却不是很响,没有一般胖墩儿跑起来那种咚咚咚的感觉。
“是个高手”言大山附耳过来,对祝修远耳语了一句。
祝修远稍稍点头,脸色缓和下来。
“报名,我要参加武举,快给我报名”
数息间,那胖墩儿就已奔来,他也不怎么喘气儿,两手搭在小吏的桌案上,两眼瞪起,很是急切。
“你来迟了”一个小吏被吓了一跳,因而语气冷硬“武举报名截止期限已过,文案也已归档,你来迟了,回去吧”
这小吏挥了挥手,赶苍蝇似的。
“放屁”那胖墩儿却是个暴脾气,大喝一声,又猛地一拍桌案,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了身材单薄的文吏一跳。
“那武举告示上说了,今日是武举报名的截止期限,但今日”胖墩儿回头,望了一眼天,再斜手一指,回过头来,怒道“天都还未擦黑,现在还在今日的期限之内,我来此报名,为何不给我报”
“你这人,无理取闹,我劝你快快离开,不然”那文吏也火了,挺着单薄的身体,直面那彭墩儿,竟是不怕。
“不然什么今日都还未曾过去,按理说,只要在今日午夜之前,都属于今日,你们就得给我报名”胖墩儿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你这人,好生无理,莫要在此纠缠,速速离去,不然我可要叫人了”小吏大怒,但他还是有所收敛,并隐晦的瞄了眼后面的祝修远。
正是因为祝修远坐镇在此的缘故,这小吏才不怕,但同时,也不敢像往日那般嚣张,唯恐祝修远见了不喜。
“住嘴”
眼见那胖墩儿又要发作,言大山得了授意,立即站出来,并大喝一声。
言大山也是一个猛人,身材高大,威猛,像是一座敦厚的山,他一发话,声音中气之足,足够震撼人心。
果然,那小吏和胖墩儿都一齐住嘴,胖墩儿杵在那,看过言大山,视线最后落在祝修远及李继业身上。
而那小吏,则忙转身过来,稍稍躬着腰,并做低头状。
“江城伯在此,岂容尔等胡闹,你这胖墩儿是什么人,不知武举报名之期已然截止了吗若你果然希望参加武举,为何不早来,偏偏要等到这个时候,是何居心”
言大山眼如铜铃,他走过去,以身高的优势,对胖墩儿居高临下,不怒自威,在气势上,稳压胖墩儿一头。
“原来是江城伯在此,下草民失礼”
胖墩儿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忙面对着祝修远和李继业,抱拳拱手,深施一礼,态度甚是恭敬,早已没了方才的急切与蛮横之感。
如此一来,他这胖墩儿,看起来还有点可爱的赶脚。
“你走吧,方才你蛮横的态度,本官尽收眼底”祝修远缓步上前,李继业跟随在后,“念在你是为武举而来,本官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下次,再让本官碰见,你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话音一落,躬身在旁的小吏,心中顿时就是一喜,嘿嘿嘿,伯爷果然是向着自己人的你这胖墩儿,还敢在这儿闹,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在这京中,谁敢对伯爷不敬
那胖墩儿,听了这话,刚刚施礼完毕直起来的腰身,又立即躬了下去,并激动道“伯爷草民方才因心中急切,以至于言行无状,还望伯爷大人大量,饶恕草民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