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中的动作骤停,齐齐转头看向上首的刺史大人。
“刺史大人,这是……”花朝仕眯了眯眼,瞄了一眼散乱一地的美酒佳肴,又盯向方塘,不解问道。
万谦等人晃了晃头,好似想将萦绕在脑中的“醉酒之感”摇晃掉似的,然后奇怪且讶异的盯着刺史方塘。
为什么摔桌子?
刺史方塘却没有理会花朝仕他们,他死死盯着那衙役,大声问道:“你是说,鄱阳王回到了江州,并且在外面敲门?除此之外,还有个紫袍大员?”
鄱阳王?
紫袍大员?
下首的花朝仕等人听了这两个关键词,顿时酒就醒了大半。
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有不信,有茫然震惊,当然,还有一丝丝的害怕。
他们龟缩在衙门的举动,实乃是犯了天大的忌讳。
如果被人抓住了把柄的话,他们丢官卸职事小,连累家小一起去坐牢才是真正的糟糕。
方塘问出那句话之后,那衙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花朝仕斥道:“胡说八道,外面瘟疫横行,街上一片混乱,正值瘟疫肆虐的时候,你竟然说来人了?还是鄱阳王和一位紫袍大员?”
某些事实太残酷了,太严重了,对花朝仕他们来说,是极不愿意相信那种结果的。
与其说花朝仕是在呵斥那衙役,倒不如说他在为自己壮胆,或者说自欺欺人。
花朝仕说出这一句话后,大家都死死盯着那衙役。
万谦还挽起了袖子,如果这真是一个恶作剧的话,他准备当场狠削这衙役的脑袋!
方塘作为一州刺史,自然不会像万谦那般见识浅薄。
这位衙役乃是他的心腹,平日待他不薄,他有信心,这位衙役不会戏耍于他。
再说了,他只是一个区区衙役,有那个胆量来戏耍刺史大人么?
不可能!
不过方塘也没有说话,也死死盯着这衙役,且看他怎么说。
那衙役心中惴惴,老实说,他心里已经有点后悔了,不过作为一个“老油条”,他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危险的局面呢?
他只是一个传话筒而已,那消息又不是他带来的。
于是,这衙役赶紧甩锅:“刺史大人,还有各位大人,此话乃是门房派人传来的,那门房就在外面,何不将他叫来一问?”
方塘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将那门房带进来!”
这衙役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心说总算将这口黑锅甩出去了。
如果那门房胡编乱造的话,这事追究到他头上,顶多也就是一个把守不严的罪名……
随着方塘一声令下,前厅大门打开,外面两位衙役羁押着一位小厮的胳膊,将之拽进前厅。
“大人,门房带到!”
“嗯,你是门房?”方塘瞧向那位小厮问道。
这位小厮自然就是门房老二,他见到了刺史大人,以及长史大人、司马大人等,他心中开始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