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墙上望去,可见浪花朵朵,波涛依旧。
不过那江面上,早已没有一艘船只,静悄悄的,十分干净。
远处,长江北岸,依稀可辨,不过单凭肉眼,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此,也就无从更早一步发现燕军的动向。
燕军若要进犯陈国边界,必先渡江。
可是陈国之水师,全都聚集在健康城附近。
像江州这样的偏远州县,江面上是没有多少水军的。
江州大营倒是有一些,不过也都被鄱阳王带去了邵州。
而江州城的守城人员,能上阵杀敌的,满打满算,也只有三千三百人。
计有鄱阳王府家将两千,州衙州兵五百,震泽王府家将三百,另有太子卫率五百。
太子卫率本有一千,但留了五百在那州衙后宅,保护太子,所以只有五百支援守城。
除此之外,就是些州衙和浔阳县衙的衙役,这些人勉强可用。
再往下,就是征集的民夫了,不过民夫上了战场,等于送死……
也有那不怕死的民夫,嗷嗷叫着,要死守江州,祝修远着人将之集中起来,做突击操练……
至少要知道该怎么用刀砍人,怎么用枪刺人等。
这就是后备力量。
若形势真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那就只能派这些勇士上阵……
所以,江州守城之兵尚且不足,那就更加不可能派人防守江面了。
燕军可直接渡江,直奔江州城下!
“哎!”
祝修远轻轻拍了拍城墙上沧桑的女儿墙,心道:“要是有一支望远镜的话,那就方便多了,至少可以远距离观察一下长江对岸的情况。”
不过祝修远心里也知道,以如今的情况,莫说望远镜,就连玻璃造出来都难!
所以祝修远叹气。
不过叹气者无心,听叹气者却有意了。
那言大山,一直跟在祝修远身后,听了祝修远的叹气,却误解了他的意思。
以为他叹气,是在叹当前局势……
不用说,江州的局势很危险。
因此言大山开解道:“恩公勿需叹气,若事不可为,小人定会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救得恩公一命!”
祝修远见言大山说得如此严肃,说得如此沉重,影响士气,因此笑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坚持到最后的!上次的天灾,我们都挺过去了,这次也一样能挺过去!”
“哈哈,说得好,祝小子你能临危不乱,还有心情说笑,看来你有绝对的把握啊?”
不知何时,那老乞丐已悄然来到祝修远身后。
口吐酒气,手里还抓着一只大鸡腿。哈哈大笑不止,并以别样的眼神盯了眼他。
祝修远心里一动,眼神一凝,心道好快!
他根本就未曾注意到,老乞丐是何时过来的。
似乎刚才他还瞥到,老乞丐正在那城楼屋顶……
祝修远震惊之余,不由去看言大山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