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大势所趋?如今朝中为父才是大势,若是因一时之痛快罢免了方从哲,谁人还可以担此重任?岂能因小而失大?”起初朱常洛觉得这小五年纪尚小,许多事不明白情有可原,但此时却不听教诲,反而出口辩驳,这让他有些不快,说话的与其也严厉了一些。
朱由检接着道:“父王,如此一来岂不是有所不公?不说别人,方首辅之子涉事的案子就与英国公有关,此时若是对方首辅无任何惩戒岂不是让英国公心寒。”
听了朱由检的话,朱常洛心里很是不虞,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朱由检这说法已经有些超了纲常了,他一拍桌案道:“放肆,为父叫你来本是想考校你一番,着实是让为父失望,为父知道你与张之极有些交情,但国事私事岂可混为一谈公私不分?君臣父子,雷霆雨露皆是恩泽,为臣子者岂能因一事而心存不满?小五怎会有这种心思?”
“儿子莽撞。”
朱常洛不耐的挥挥手道:“好了,你且回去吧。”
“儿子告退。”朱由检行礼躬身告退。
朱由检离开了太子府,一路上心里闷闷不乐,十一二岁,不过是才读《论语》的年纪,对于他来说许多事确实不是他能参与的,只是作为一国之储君,却容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藏污纳垢,这让朱由检对自己老爹着实有些不服。
方回到府中,就听到骆思恭派人来有事禀报,朱由检猜到了定是女真人的情报,便说道:“让那人进来。”
很快,管家就领着一人到来。朱由检屏退管家,那人才说道:“启禀世子,都督令我来与世子汇报,两处地方皆已布控,只是京郊民巷那边的情况颇为复杂,女真人藏身的那处民宅中早已挖好了密道,每日通过密道往外运送火器,据消息称,火器不过到达一半,是否需要将那些人缉拿起来?”
朱由检此时有些心烦意乱,虽说这批火器很是重要,甚至涉及女真,但这时候并不是非常紧急,于是对那人说道:“现在还不到时候,你回去回话,炮火只要不出东山,武器不离京城就不要轻举妄动,只需仔细跟踪即可。”说完朱由检朝那名便衣的锦衣卫挥了挥手道,“就这样去回话吧,让他们切不可轻举妄动。”
“是。”那名锦衣卫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过了两日,裘飞每日都会去拿民宅中探查,他这两日经常会看到后院中再次放置一些油布遮盖的武器,但到了晚上就会消失。
这些武器定然不可能是之前运走的那批再通过密道运回来,可是这两天又不曾见有人从那宅院中出入,那么必然就还有一条密道专门用来往院里运进武器。只是每次运送的时候看守都会很严,裘飞试了几次都无法避开女真人的巡视,所以这两日他都不曾发现运进武器的另一条密道口在哪里。
差不多有十多日光景,偶尔会有人从那宅中出来,但多是出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