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仙宗真想自绝于天下?”
息家家主也骤然间瞳孔缩起,望着伯赏奉月的眼神里,已有杀机浮现。
太白宗主此时脸上淡淡的微笑也消失了,只剩一片冷凝,认认真真,看了伯赏奉月一眼。
……
……
可是到了这时,伯赏奉月脸上的那一抹轻佻,却已消失的干干净净,倒是又变回了他之前那副恭敬老实的模样,认认真真向着这三位仙盟长老揖了一礼,然后坐直了身体,道:“三位前辈在上,且容晚辈一言,你们三人,尤其是太白宗赵师伯,皆是铮铮仙骨,不畏强权,最早站出来反抗尊府,晚辈心里着实敬重,但事关天下大事,却也容不得私情……”
“我朝仙宗,只为天下考虑,奉上此礼,着实也是迫于无奈!”
他笑着,身形盘坐,头颈微低,倒施了一个有些像是尊府血脉的礼节,然后抬起了头来时,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话已至此,前辈们想必知道我朝仙宗的来意,不必多言了!”
“该怎么做,三位前辈,且请仔细思量吧!”
说罢了这话时,他便已站起了身来,瞧这模样,居然便是要走。
而古通老怪与息家家主看着他这样子,皆是满身火气,尤其是古通老怪,甚至还露出了些恐惧之意,但是他们或是想直接出手将其斩杀,或是想出言留住再商量商量,却都是话到嘴边,便又硬生生逼了回去,因为他们也清楚,一旦开口将他们留下了,就麻烦了。
倒是太白宗主,忽在此时开口:“此事,是谁在背后指点你们?”
伯赏奉月转头,似笑非笑:“哦?”
太白宗主面无表情,淡淡道:“你们朝仙宗,还想不出这等计谋,更施不得此等诡计!”
“这不重要!”
伯赏奉月笑了起来,道:“重要的是太白宗会怎么选,怎么做!”
说罢此言,他轻轻甩动大袖,与三位黑袍长老,飘然而去。
身形带起的狂风,吹动栖梧台周围的灯笼,烛光摇晃,映在了栖梧台上众修脸上。
明暗不定!
……
……
风向一下子就变了。
早在朝仙宗露出了要与仙盟商谈的意向之前,北域众修便皆是骂声一片,恨不能连这些胆敢来与仙盟见面的使者都斩杀,哪怕是在栖梧台上,不少人被朝仙宗的两份大礼,搞得一时懵住,气势稍输,但在他们心里,还是非常反对,认为仙盟会与朝仙宗不欢而散……
原因很简单,仙盟本就是北域的仙盟。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结果与他们想的不一样。
第一番在栖梧台上相见之后,仙盟没有驱逐朝仙宗的使者,甚至没有表露任何一点对于朝仙宗之事的态度,倒是朝仙宗的四位长老,自栖梧台上下来,便径直入了百里外的神玄城,还在原来的尊主宅邸中住了下来,像是已然被仙盟诸长老,当作了上宾一般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