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李宽自然是被排除在外的,儿子的功绩,不就是老子的功绩?
来到大安宫,老远就看到两个壮硕的妇人,守在宫门口,那是传说中的靠山妇,当年韩信就是死在一群靠山妇手里的,自此以后,大家都很喜欢这个调调,尤其是皇家,别看是妇人,一身武力强悍绝伦,而且绝对忠诚,是看家护院的最佳好手,李世民手里都没有,宫里也没有豢养多少,就这么几个,还是李渊以前弄的。
进了大安宫,果不其然,百无聊赖的李渊,正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自从自家二子当了皇帝,似乎他也就没有什么追求了,除了播种之外,闲极无聊之下,只能干干这种不着调的小孩子游戏了。
“父皇安好!”
李世民声音洪亮,响彻大安宫,宫女妃子们顿时吓得战战兢兢,李渊不耐烦的解开蒙住眼睛的白绫子。
“甚事?”李渊好不客气的道:“莫非太极宫住着不舒服?想来大安宫享受一下?”
李世民肃然道:“不敢叨扰父皇,儿臣此来,是向父皇报喜。”
“报喜?”李渊狐疑道:“喜事何来?”
李世民笑道:“西楚儿与一众好友在扬州推广稻田养鱼,已经小有成效,又弄出棉花纺织,对于大唐来说,意义非凡,因此特来报喜。”
李渊一想就明白了,毕竟是大家族出身,又干过这么多年的皇帝,自然清楚,若是影响小的事情,李世民绝对不会巴巴的跑来特意说一遍,所谓的小有成效,绝对成果不小。
李宽是李渊也十分喜欢的孩子,甚至还在汉王李元昌之上,在他的心中,这是李智云的儿子,而非李世民的儿子,自然区别对待。
“这小子就是聪明!”李渊搓着手笑道:“朕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子绝非池中之物,将来的成就,还在你我之上。”
李世民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挑拨离间,这明摆着就是告诉自己,你要小心点,这小子将来要是觉得在民间搞腻歪了,想搞一搞朝堂,你这个皇帝也不安稳,搞不好就要重蹈老子的覆辙。
“父皇宽心,西楚儿将来要是想当皇帝,儿臣必然退位让贤,当个太上皇又如何?”
李渊当即就噎住了,这话狠,咱不在乎那把椅子,在乎的是你,咱在乎的是大唐江山能不能千秋万代。
“哦!”李渊意兴阑珊的道:“没事就下去吧,朕累了。”
李世民顺从的退去,李渊披了件袍子,随意的躺在了地上,看着头顶的穹顶,雕刻精美,尽显豪奢,但是内心总是空落落的。
强爷胜祖,这是李渊愿意看到的,但是他绝不愿意看到李世民安稳一生,从他当年的诅咒之中就可见一斑,无论是李承乾、李宽、李恪、李泰,都是一时之选,若是放在别的朝代,都是足以继承大统的孩子,李世民一下子就生了四个,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只有任何人有觊觎那把椅子的心思,以后必然有好戏看,这也是李渊一直想要看到的,但是毕竟都是自己的孙子,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如今李宽做出偌大的功绩,非但没有人嫉妒,反而各方发力,促成他做成这些事,这让李渊既是欣慰,又是难过,这酸爽,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李世民极其舒爽的走出大安宫,让凌云准备了一架马车,就向着烟波荡而去,这等好事情,自然要分享的,李二同志恨不得立刻晓谕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何等的优秀,只是暂时还不能,自然要向几个老人炫耀一番。
不多时,就来到了渭水边,看着那座灯塔,李世民颇为感慨,这座灯塔为大唐带来,不仅仅是黑暗中的光明,还有滚滚而来的赋税,渭水如今成了一条金河,南来北往的船只,几乎都要经过渭水,虽然有八水绕长安之说,但是毫无疑问,渭水如今是八水之首,去岁光是赋税,烟波荡一地,就贡献了近千万贯,而且还在稳步增长,令人瞠目结舌,几乎占据了大唐赋税的半壁江山,当然,这里所说的都是真金白银,并非是实物税,若是实物换成银钱,大唐的赋税也还是很可观的,烟波荡最多占据三成。
就算是只有三成,也是令人震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