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摘下抽完大半的香烟,冷笑着看向他:“你不是警告我,最好一次把你弄死,免得你报复吗?”
“如你所愿——”
我弹出烟屁股,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发号施令道:“砍死他!”
没有人动。
这群白袍暴徒,齐刷刷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阵冰凉,竭力维持着表面的镇静:“什么意思?”
光头强勉强一笑,冲我说道:“飞哥,这是楚哥的意思。”
“楚哥想要你带着活的段飞虎去见他。”
我心头狠狠一颤,但却故作平静地将双手揣进裤兜:“既然是楚哥的意思,为什么我不知道?”
没有人回答我,只是静默地提着各自染血或未染血的刀锋,悄无声息地把我围在了中间。
似乎只要我一有反抗的念头,就能倒戈相向冲我砍过来。
呵呵,真的牛逼。
原来我所谓的“手下弟兄”都知道这件事,我却毫不知情!
我故作一无所察,冷声道:“既然是楚哥的意思,那好,带走。”
“再拖下去的话,不管是卧龙阁和警方来了都很麻烦。”
段飞虎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指着露出一个血染的笑容:“哈哈哈,林飞,你踏马也是条可怜虫!”
我猛地冲上前去,带起一阵风,一个膝撞顶在他的两条腿之间:“你踏马给老子闭嘴!”
段飞虎捂住裆,痛楚地倒地,涕泗横流地惨叫。
两个白袍人冲上去,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走。
段飞虎拖行而过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半死不活的段飞虎被绑住手脚堵死嘴巴,硬生生塞进车后座。
随后我上了车,跟着光头强去往麒麟堂看场子的那条街。
一路上我看着车窗外一晃即逝的霓虹夜景,心里沉重得一匹。
终于我闭上双眼,不再去想。
我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可我阻止不了,这才是最绝望的。
光头强用麻袋将段飞虎装上,这货已经被折腾得挣扎都毫无力度。
光头强和另一个人扛着这个麻袋,带着我进入一个大包房,让我看到了正在抽雪茄的楚相狂。
他笑呵呵的,示意两人出去,随后让我把门关上反锁。
“小飞,干得漂亮,我果然没看错你。”楚相狂笑呵呵的,解开麻袋上的绳子,一把扯开。
段飞虎看到楚相狂的瞬间,简直目眦欲裂,眼眶中的血丝都交织成网。
楚相狂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和颜悦色道:“做掉他,我再给你配一百弟兄。”
“从今晚起,你和李华、杜思成——”
他一字一顿道:“平、起、平、坐。”
我心中一点也不激动,甚至只有一片冰凉的绝望,但却不得不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段飞虎看着我,眼角的皱纹告诉我——他在笑。
讽刺的笑。
我深吸一口气,拔出那柄贴身的开山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