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雇佣汝阳当地人,消息当然掩盖不住。
这不,第一批米粮刚刚进县城,整个汝阳县城就沸腾了。
无数汝阳百姓奔走相告:“赵氏来了!赵氏来了!他们运了几千石粮食过来!”
什么?赵氏米铺堆不下这四千石粮食?
那不是还有其余好几间空的店铺么?
半日之间,汝阳城内新增了七八间米铺,每间米铺上皆挂着赵氏米铺的牌子。
这个消息,没多久就传到了汝阳侯世子郑潜耳中,气的郑潜当即就摔了手中的茶碗。
不过怒归怒,郑潜倒并不着急。
因为他早就猜到赵氏父子绝不会如此罢手,因此,他也提前托家族兄弟从河南运来了数千石的米粮,就等着跟赵虞较劲。
“开始了!开始了!”
在无数汝南百姓的当街围观下,汝南城内各处的赵、郑两家米铺,非常勤快地换着米价牌,几乎每半个时辰就要换一次。
而城内的米价,亦从一百五十钱一石迅速下跌。
一百四十钱……
一百三十钱……
一百二十钱……
一百一十钱……
最终,终于到了一百钱一石。
“一百钱了!终于跌到一百钱一石了!”
几乎全城的汝南百姓,都挤在开设有赵、郑两家米铺的街道上,或奔走相告,或欢呼雀跃,或目瞪口呆。
“疯了,赵郑两家简直疯了!一百钱一石?我活了三十年,这米价我从未见过……”
“你管他那么多?赶紧抢啊。”
在无数欢呼声中,无数汝阳百姓争先恐后的冲到赵、郑两家的米铺内抢购米粮。
而此时在西街那间郑氏米铺内,汝阳侯世子郑潜正站在米铺二楼的窗口,一边端着茶碗,一边听着家仆汇报,汇报城内各处赵氏米铺的状况。
虽然郑潜的面色看起来很镇定,但从他端着茶碗的那只微微颤抖的手便可看出,这位世子的心情恐怕未见得那么平静。
甚至于他的眼神,亦是前所未有的凶狠,死死盯着远处那赵氏米铺二楼的窗户,咬牙切齿地低语:“来啊,再来啊!小崽子!”
从旁,王直偷偷看了一眼自家世子,却见自家世子额头好似有一层汗水。
也是,一百钱一石的价格,纵使是这位郑家世子,也有点急了。
舔了舔嘴唇,王直小心翼翼地说道:“世子,其实咱完全不必跟那个小崽子硬碰硬,他不是要降价么?咱们任由他降价,回头偷偷派人去他家买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