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马盖便问邓仁说道:“你先将你被俘后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不可有半句隐瞒!”
“是是。”
邓仁连连点头,老老实实说道:“当日我在营外巡逻,忽然遭到一群贼寇的偷袭,那些贼寇个个厉害难挡,其余人大多都跑了,我与另外几人逃不过,被他们抓了。……他们将我带到了黑虎寨主寨,将我等看押起来,后来有人来了,我能认出那人,应该就是杨通的左膀右臂,扑天雕郭达。他命人单独将我提到另外一间监牢,逼我在一份认罪书上签下名字,作为黑虎寨的内应,如若我不从,他说他便派人杀掉我全家老小……”
“呋……”
马盖吐了口气,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唔,熟悉的手法,确实是黑虎寨的一贯伎俩没错。
“然后呢?”他问道。
邓仁面色慌张地说道:“然后,我就被单独关押起来,直到今日凌晨,才有人来见我,带我与其他人一起下山,此时我才知道他们准备拿我们跟被俘的贼寇交换……”
趁着交换俘虏的借口,趁机将一群内应安插到我方营寨内么?还真是狡猾。
马盖心中暗想着,旋即又问邓仁道:“就这样?没有别的了?”
看着那邓仁欲言又止的模样,马盖当即就猜到他肯定还有所隐瞒,遂冷冷说道:“邓仁,看在你受迫的份上,我或许可以免你向贼寇屈服之罪,但倘若你还有所隐瞒,那我就帮不到你了……”
听到这话,那邓仁浑身一震,连忙哭求道:“县尉饶命、县尉饶命,小人只是一时忘却了。……那群贼寇还要求小人替他们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马盖沉声问道。
邓仁不敢隐瞒,如实说道:“黑虎寨的人也不知从哪打听到,说咱们营寨里有一名将军,要我打听清楚那名将军的底细,我……”
“将军?”马盖狐疑地看了一眼邓仁。
邓仁哭丧着脸解释道:“县尉,绝不是小的信口胡诌啊,黑虎寨的人就是这么问的,我也不知他们从哪听说咱们营寨里有什么将军……我当时就跟他们说了,说咱们营内根本就没有什么将军,但那些人却不依不饶……”
看着依旧在那解释的邓仁,马盖若有所思。
他营寨内,确实有一位将军,而且还是名声赫赫的陈门五虎之一,但营寨内九成九的人都不知这件事。
黑虎寨察觉到了章靖的存在?这还真是厉害了。不过,他们指望邓仁这等兵卒打探章靖的底细,未免也……等等!
想着想着,马盖忽然间感觉后脊梁骨涌起几分凉意。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可能性:黑虎寨很有可能只是借邓仁等被俘兵卒的口,将他们的意图告知他马盖,让他马盖代为打探。
想到这里,马盖不动声色问那邓仁道:“先不说那什么将军,他们可曾与你相约如何联系?”
“有。”
邓仁点点头说道:“那郭达说,在我签那份认罪书的时辰与地点相见……”
“什么?”马盖狐疑打断道。
邓仁连忙解释道:“这是那郭达的原话,我当时就觉得纳闷,我也不敢多问。他们还威胁小人,说若是小人迟迟不去,他们便杀了我妻儿,天见可怜……”
马盖听得心中咯噔一下。
他越听越感觉,黑虎寨的人对邓仁所说的这番话,明显就是借邓仁的口转达到他耳中。
邓仁这群被俘虏的兵卒,全都是在黑虎寨的主寨签下了那份认罪书,那郭达直接了当说在黑虎寨主寨相见不就完了?有必要说得那么绕圈?
有!
因为他马盖,并不是在黑虎寨的主寨签下那份认罪书的,而是在山上一个山洞里……
黑虎寨的人要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