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程昂以及弟弟杨暐商议了一番后,杨雄带着百余名精兵朝邯郸而去。
此时邯郸已关闭城门,守城的士卒瞧见城下有人影晃动,遂喝道:“城下何人?”
于是杨雄便语气自若地自报了身份。
一听是三皇子李虔的舅舅、凉州世子杨雄,那名守城士卒的语气放缓了许多,立即该以和颜悦色问道:“世子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杨雄便回答道:“杨某已攻陷泰山贼,夺回东武阳,特此回邯郸复命。请打开城门,杨某要进城。”
“这……”守城士卒不敢擅做主张,为难说道:“城门已闭,没有上司命令,我等不敢开启城门。”
见此,杨雄便佯怒道:“你是要杨某在城外站一宿么?!”
见杨雄发怒,城上的士卒面面相觑,立即请示门侯郭亦。
不多时,门侯郭亦便匆匆而来,在与杨雄打过招呼后,便立刻问道:“周左将军可在?”
杨雄回答道:“周左将军还在东武阳,杨某先行一步回邯郸复命。郭门侯还不速速开启城门?”
听到这话,门侯郭亦皱起了眉头。
倘若说左将军周虎亦在城外,他自然毫不犹豫打开城门,但城外仅仅只有杨雄,况且又是在深夜,他哪敢轻易打开城门。
要知道,虎贲中郎潘袤曾反复叮嘱他们几名门侯警惕杨雄与凉州军。
见门侯郭亦没有松口,杨雄又取出了三皇子李虔为他在天子面前讨要的入城谕令,然而就算有这份谕令,郭门侯亦没有答应,只推说道:“世子明鉴,末将无权擅做主张,需经潘中郎与褚将军认可。”
听到这话,杨雄心中暗急,破口大骂,但郭门侯却不理睬他,吩咐在旁的士卒前去禀报。
不可否认,杨雄的身份非同小可,他亦得罪不起,但他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杨雄呼来喝去的,凉侯世子的身份再显贵,比得过虎贲中郎将邹赞么?比得过左将军周虎么?
更别说还有陈太师。
所以他在这件事上,他一点也不怕杨雄记恨他。
而此时,虎贲中郎潘袤正与颍川军主将褚燕一同视察邯郸各处城门——每日入夜、关闭城门之后,潘袤都会带着褚燕一同视察邯郸各处城门,然后在某处城门楼内喝点小酒,守到天亮,再将城防事务移交给虎贲军的其他几位虎贲中郎。
出于某些原因,其实褚燕并不想过多参与邯郸的城防,奈何潘袤却要拉着他。
这也难怪,毕竟在左将军周虎离开邯郸时,曾将邯郸城防事务交给潘袤、褚燕二人,潘袤怕自己专权引起误会,因此无论做什么都要与褚燕商量,以此表达对左将军周虎的尊重。
而就在潘袤、褚燕二人视察东城门时,郭门侯派出的士卒匆匆而来,将南城门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这两位,于是潘袤便带着褚燕来到南城门,出面与杨雄交涉。
只见潘袤义正言辞地对杨雄说道:“恭喜世子收复东武阳,然周左将军临行前有令,宵禁之后不得任何人开启城门,否则以犯禁之罪论处。……请世子在城外找个地方歇息一宿,待明日再进城也不迟,至于向宫中复命之事,末将可以代世子前行禀告宫内。”
听到这话,杨雄心中暗骂。
不过他也拿那潘袤没有办法,毕竟人家是虎贲中郎将邹赞的心腹爱将,就算杨雄身份显赫,一般情况下也威胁不到潘袤。
于是他只能故作愤怒地离开,再与程昂、杨暐商议对策。
看着杨雄一行人消失在城外的夜色下,潘袤深深皱着眉头,谓褚燕道:“有点不对劲……”
“什么?”褚燕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