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的效果立即显示出来了,众人呼呼地已经藏了一大半,就留下孟烦了和不辣还在院子里呆着。
观察员小声道:“……好像就来这个院子。”
老顽固刚搬进去最后一摞书,现在跑出来,连呼带喘地把他俩往主房里推,“快藏起来,我在就好啦。”
空旷的院子外,某种古怪的声调,大概是一种日本的小曲,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孟烦了心中已经不抱希望了,可都搞不明白,这三个小鬼子过来干什么?
在他苦思冥想之时,那三名日军已经进了院子,来到主屋打门和叫唤,他们倒是很有礼貌,每一声唤后边都带了个桑字,那是日本人称呼的先生。
孟烦了透过门缝观察着父亲的表情,古板的跟他爷爷死的时候一样。似乎是因为他儿子在看着。
“应该走了吧?该走了吧!”他碎念的想到,可等一分钟之后,他连这种想法都不会有了,因为他的大脑已经空了。
三个日军去了西厢房,随之便是激烈的打斗。西厢房有董刀,狗娃子,和另一个步枪兵铁蛋儿。
三对三很公平,董刀的大刀玩的很不错,只是一刀便让一个小鬼子咽了气,随即又帮着铁蛋儿插死了另一个小鬼子。
狗娃子的搏斗能力并不是很出色,而且也没有专门学过用手掐死敌人,所以和他敌对的鬼子纠缠在了一起,两个人堪称破坏大王,撞破了西厢房的墙壁,撞进了主房里。
老顽固自从三个日军离开,便站在书桌旁书写,以平息自己的心情。可此时他拿着笔颤抖的手充满了他的心情。
不辣拔出腰间的刺刀,帮着上去给鬼子来了个透心凉,结束了闹剧。
孟烦了听着西厢房传出来的哭声,感到毛骨悚然,他顺着狗娃子和小鬼子撞开的大洞走了进去。
于是,他看见一间空得像牲口棚一样的房间,地上铺着凌乱脏污的被褥,放了些发馊的食物和水。
屋里难以形容的恶臭几乎叫他窒息,一个女人躺在那里,一直在哭的是她,现在她瞪着他们。
她看的一眼让孟凡了觉得被鬼看了,她很丑,即使没那么脏,即使没有一双快瞎的眼睛她也长得很丑。
粗手大脚和粗糙的皮肤,她属于孟凡了在禅达的田地间,经常看到的那种女人。
只是那些人是欢快的,她们甚至会主动调笑很需要被调笑的何书光,而这个,却是一种来自地狱的表情。
她完全是赤稞的,用破烂的被子紧紧裹着,她在剧烈的发抖,她想挣起来,但她显然挣不起来。
孟烦了呆呆看着,有那么一会他的脑袋里全是真空。
“亲爱的父亲,我亲爱的父亲。”
那帮热爱田园风光的日军,大概觉得营里的军妓不够配给,于是在外边也制造了一个。
他们打残了她,然后扔在这里,胁迫孟烦了的父亲为他们喂养。
孟烦了呆呆的看着,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如果不是突兀响起的枪声,如果不是推门进来的不辣,他感觉自己能看到天荒地老,呆到天荒地老。
“王八盖子滴,前面打开了,抄家伙。”
不辣没有更多的言语,没有什么事情,要比突发的战争更重要。
不辣提着冲锋枪,刚走进院子,屋顶上的观察员就兴奋的喊道:“营长,是咱们的人伏击了小鬼子,我看见一团的人了。他们已经把小鬼子压在小镇中心了,咱们捅小鬼子的菊花吧!”
“当然,捅他菊花!”
不辣毫不犹豫的说,他选择相信手下的判断,打了个手势,带着剩下的人冲出了院子。
步行穿过小镇巡逻的日军,猛的遭到不明武装的袭击,便立即抛掉了手上抢来的粮食蔬菜。
累赘之物尽去,他们从日本农夫迅速变成了杀人老手,用避弹的步伐抢到掩体后面,举枪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