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侯爷再考虑一下。”范闲冷冰冰说着,“不过此事牵涉着我身家性命,侯爷的嘴还须紧一些。”
范闲的眼中忽然闪出一丝狠毒的神色,这神色落到长宁侯的眼中,侯爷自然丝毫不惧,反而冷笑想着,你这堂堂文臣,居然想玩这些阴域伎俩,这又哪里是镇抚司他们的对手。此时的长宁侯也许是被走私二字所带来的庞大银钱震骇了心神,浑忘了范闲的真正身份,与那个镇抚司倒十分相像。
范闲看着对方神色,知道自己今天下的诱饵差不多了,呵呵一笑转了话题,将今天使团门口与长安侯府的冲突说了一遍,请长宁侯帮助从中调解一下。
长宁侯此时心中全记着安排范闲与沈指挥使见面,又想着怎样入宫去说服太后做这个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生意,听着这话,自然是大包大揽地应下,骂道“我那兄弟正事儿不会做,就会闹腾,你放心,这事儿我就处理了。”
酒足饭未饱,情深意不浓,范正使辞了侯府,便上了马车,准备回使团。正此时,忽听着前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就在马车旁停了下来。
范闲掀帘去看,发现果然是长宁侯家的大公子,鸿胪寺少卿卫华赶了回来,不由唇由露出一丝笑意今日给长宁侯府送礼,要达成的四个目标,看来都能达成了。
“范大人,你究竟想做什么”卫华咬着牙齿,压低了声音,对着车窗边的范闲说道。
范闲打了个酒嗝,那股酸臭让卫华赶紧捂住了鼻子。他自己笑着用手掌在唇边赶了赶空气,解释道“我与令尊是往年酒友,今日既然来了上京,当然要来拜访拜访。”
卫华又气又怒,道“您是一国使臣,言行无不引人注意,若真要访亲问友,也必须在国事结束之后,由我鸿胪寺安排,或者通过礼部向宫中请旨。您这突然到访,如果落在朝臣眼中,叫我父亲明日如何向宫中交待”
范闲好笑说道“侯爷是个洒脱人,他可不在乎这个。少卿大人与令尊的风采却是差了许多啊。”
卫华强将胸口那团闷气压了下去,忍气吞声说道“家父好酒,世人皆知范大人,您究竟想做什么”
范闲眼中酒色尽去,冷静无比看着卫华,眸子里的淡漠让卫华感觉有些不自在,只听着他轻声说道“我想做什么我想介绍个生意给令尊。”
卫华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但直觉这事情一定极为凶险,将手攀住使团的马车窗棂,皱眉说道“范大人,有话请直说。”
“我今日是找你的,你躲着了。”范闲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我想找那位副招抚使,结果他不在礼部,我倒想请问一下,我究竟应该找谁呢”
卫华有些尴尬回答道“一应事宜,不是正有贵国使臣与礼部在磋商办理吗”
“划界是在办,换俘也在办。”范闲看着他的双眼,冷冷说道“但我要办什么事情,你身为鸿胪寺少卿应该很清楚,不要再想着拖了,明天之内,我必须见到人。”
卫华强颈说道“手续繁琐,那位大人岂是要见便一时能见着的”
“那成,我明天继续来见令尊。”范闲气极反笑,“喝喝酒,谈谈心,再商量商量生意,如此出使生活,也算是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