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嘻嘻一笑,就往屋外走去,临到门口时忽然回头说道“你要莫把那位海棠姑娘收进屋来,要莫就断了这心思,男子汉大丈夫,天天揣着个手帕当念想,一点魄力都没有,连我这做妻子的都替你脸红。”
范闲挥手给了她一个飞吻,耻笑道“这说明我比你要纯洁许多。”
林婉儿啐了他一口。
范闲忽然想到一椿重要事情,紧张问道“婉儿,我记得你是才过的生辰,那咱们成亲的时候,你应该满十六了吧”
林婉儿好奇地睁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范闲拍拍胸口,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第二天范府之外,马车之中。
“大人,咱们去哪儿”史阐立有些头痛地问着自己的老师,因为老师他今天唇角带笑,看上去十分的阴险,不知道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如今京中不怎么安静,老师难道还不想收手
范闲看着手中的绣帕,看着上面的变形水鸟嘿嘿笑着,心里却是有些心痛,海棠头上的头巾,那可是九品上的强者啊自己能偷到手,那是冒了多大的风险,结果一下子就被妻子没收了。
他抬头,看着史阐立与邓子越询问的眼光,这才回过神来,将牙一咬,恨恨说道“走去抱月楼瞧瞧本官家事不顺,要去散散心,顺便和楼里的姑娘们切磋一下绣花的技艺。”
半晌后若若才抬起头来,不乐无语道“可是父亲怎么办”
范闲皱眉说道“有我在京都孝顺着,你安心玩两年再说。”
“可是这样就真能退了婚事”范若若依然有些不相信。
“苦荷的脸面比北齐那人妖皇帝大多了。”范闲笑着说道“就算是咱们的庆国陛下,也会给他两份面子。再说你拜入苦荷门下,名义上也只是将婚事延后两年,靖王府那边也好交待。”
范若若摇了摇头“没这么简单吧。”
范闲头痛地咬了咬薄薄的嘴唇,关于世子,朝争这一条路线上的事情,他当然不方便告诉妹妹,不然以妹妹表面冷漠,内心温暖的性情,一旦听说自己为了她“破婚”一事要折腾出这么多事儿来,只怕她真会一咬牙嫁了
“关键是你才十六”范闲大义凛然说道“十六啊,小丫头片子都没发育成熟,这就嫁人这是赤裸裸地迫害啊。”
范若若面部肤色由雪白变作大红,羞的不行,捶了他一拳头“当哥哥的怎么说话呢”她嗫嚅了半天,壮着胆子反驳道“再说嫂子嫁给你的时候,十六还没有足岁吧”
范闲一翻眼白,险些晕了过去。
“哥哥,其实如果真地能离开京都,去天下看看,我是真的会很高兴。”范若若的瞳子里充满了对自由的憧憬,“只是一想到要离开你的身边,我就觉得有些慌乱,有些害怕。”
范闲笑着说道“傻孩子,每个人在学会真正的自立前,总是会害怕的,就像我们小时候第一次学会走路时那样。”
范若若掩唇笑道“是吗可是听澹州那边的人说,哥哥小时候学走路比别的人都快,而且一学会走路就开始到处跑,根本都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