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反而轮到狼桃愣了起来。
范闲温和说道“我想通了,在这件事情上太过自私总是不好的,让她承担一国之压力,也是不好的回便回吧,便像是回娘家一般。”
狼桃从他的话语里嗅到了一丝不确定。
范闲继续笑着说道“回北齐又如何你是知道你师妹的她怎么可能嫁给卫华你们家的太后想的太简单。“
狼桃闷哼一声。
范闲微闭双眼,唇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就算你们请了苦荷国师出马,海棠被逼嫁人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这天底下,还有谁敢娶她”
范闲盯着狼桃的双眼,说出了他重生以来最嚣张的一句话,他讥讽着,冷嘲着,缓缓说道“天下皆知,她是我的女人谁敢得罪我去娶她卫华他有那个胆子吗”
酒楼间一片死一般的沉寂,楼外微风徐来,吹拂着二人身上的汗意,狼桃沉默少许,品出了范闲这话里的玉石俱焚之意,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看不明白你这个人为什么非要把这件事情弄的如此恐怖。”
范闲摇头说道“有很多事情,在你们看来很小,在我看来却是很大。”
狼桃再次沉默,许久之后苦笑说道“真是顽笑话了。”
确实是顽笑话,二人谈的本就不是什么旁的事情,只是牵扯到那个女子的事情。
狼桃望着范闲那双宁静的双眸,轻笑说道“在这梧州城中,议论着这等事情难道你就不怕林相爷心里不舒服,郡主娘娘不快活“
这,便是范闲的致命伤,狼桃先前之所以敢用言语去堵他,凭恃的便是这点,他料定了范闲不敢理直气壮地说出某些事情。
范闲微怔,不去理他,只一昧冷笑道“今日见已经见了,你们还不去苏州做什么难道还要我陪着你们去“
狼桃也不理这句话,忽而有些走神,温和问道“有句话是要问的去年在西山石壁之前,那个黑衣人,是不是你的“
这话来的太陡太突然,以致于范闲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他自幼所受的培训实在扎实,面现愕然,应道“什么黑衣人”
关于西山,关于肖恩,关于神庙的事情,范闲早已经向海棠坦白了,也从海棠的嘴中,知道苦荷国师早已经发现了问题但是这种事情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能顶一时便是一时。
范闲相信海棠,她一定不会在这种关键问题上出卖自己。
果不其然,狼桃不再追问,只是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不再说了,我去苏州,你在梧州,只盼日后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定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