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云一向冷漠的脸上也忍不住多出了一丝烦恼之意,半晌后说道“父亲是什么时候从军中到的监察院”
“有三十年了吧。”言若海想着往事,皱眉说道“我在军中虽然不出名,但暗底里却是秦老爷子的亲兵,只是埋在营中,一直没有起什么作用。”
言冰云摇头叹道“难怪老爷子这么信任你,不过父亲一直在监察院里做到今天这个地位,想必老爷子心里也是很得意当年的安排。”
言若海第三次叹气,脸上似笑非笑说道“可问题是我在入军之前,就已经是监察院的密探了,只能说秦老爷子的运气不怎么好。”
言冰云低头说道“院长大人果然一切智珠在握,算无遗策,只是不明白,明明可以阻止的事情,为什么非要眼睁睁看着这些事情发生呢”
京都郊外的陈园之中,陈萍萍坐在轮椅之上打了个哈欠,对身边满脸愤怒的费介说道“你急什么急大清早地就要来杀我他是你最疼的徒弟,难道就不是我最疼的接班人”
费介眼中的幽火燃烧着,冷冰冰说道“你到底要做什么范闲差点儿就死了”
陈萍萍咕哝了两句,用那极有特色的微尖声音说道“为什么当然就是为了这个事实,这个既定的事实人人都说我是陛下的一条狗,但其实,那位老爷子才是陛下最大的忠狗没有点儿真正的鲜血喷涌出来,怎么能让狗主人舍得打狗”
陈萍萍拍拍双手,舔着微干的嘴唇说道“而且我一直很好奇,我把陛下的狗儿们都赶到了院子里面乱吠,陛下变成了孤家寡人,他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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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爷子安静地坐在大石头上,然后笑了起来,老年人的笑容总是显得那样的平缓与温和,就像是早已脱去了一应的激烈情绪,有的只是洞悉世事的平静。
他身上穿着棉被,披着那件大衣,显得有些臃肿,只是老爷子的身躯异常高大魁梧,所以并不显得累赘。
“不要太担心。”
老爷子负着双手,站在雪水一片的菜地面前,微微抬头,用那双已经有些浑浊的双眼看着天上偶尔穿过夜云的冬月,苍老的脸上浮现着一丝许久未曾见的霸气。
秦恒昨天夜里才知道山谷里的安排,在满怀震惊之余,并不是很清楚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对范闲动手,他身为秦家这一代的接班人,从理智上来讲,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家族忽然无缘无故惹上范闲这么一个难惹的敌人,但是他没有反对。
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父亲之所以会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原因。而且他是儿子,是军人家的儿子,习惯了以军中的态度,迎接父亲的命令,在秦家之中,老爷子就是元帅,其余的人都是下面的将官。
对于命令,只能接受,不用解释。
秦恒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父亲之所以在山谷事败之后并不担心的原因是什么范闲在朝中的敌人太多,似乎无论是哪一方的势力,都有可能赶在范闲回京之前试图狙杀他,而秦家,却是所有的势力当中,最不可能出手的那一方。
就连秦恒自己都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杀范闲,更何况朝廷里那些负责调查的人们。
而且自己家是秦家,就算陛下最后怀疑到什么,但在没有一丝证据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就此问罪。
“我朝大军五停之中,我秦家占了一停,叶家占了一停。”老爷子缓缓说道“如果你身为一位帝王,会不会允许这种现象”
秦恒默然,低头看着脚前的烂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