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桥三有些奇怪:“瓜四,干什么这么急匆匆的?搞得满头大汗?”
瓜四失落的摇摇头,低声道:“没有啊,我只是在外面听见大师在院子里大喊,还以为他出事了,赶紧进来看看。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瓜四也不等铁桥三再说什么,转身就出了院子。铁桥三看着他没落的背影,有些奇怪:“这孩子是怎么了?他平日里最有精气神,今天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
任飞擦干身上的汗水,捡了身短打褂子换上。看的一旁铁桥三有些纳闷:“你练完功不是要换僧袍的么,怎么又换上练功的短打了?你才刚刚练成硬气功,精力消耗不小,晚上吃些东西就好好休息吧。欲速则不达,今天就不要打梅花五桩了。”
梅花五桩就是茶寇庵寺后院那五个吊在空中的木桩,任飞在卢府后院也照样吊了一个,每晚用熟铜棍打上半个时辰。
任飞摇摇头笑道:“您不必担心,那僧袍我昨天洗干净就放在包裹里了。此处毕竟人多眼杂,功夫练成我也就要离开了,还要多谢师叔公这几日悉心教导!”
看瓜四刚才的样子肯定是有事情来找他,而且看他两眼通红脸带凶气,应该就是要火烧烟馆的架势,来找任飞拿主意。只是看着铁桥三躺在这里抽鸦片,他才不好对任飞说。因为他知道铁桥三已经被鸦片迷了心窍,反倒会从中和稀泥。
而任飞想的也和瓜四差不多,没打算告诉铁桥三真相。
铁桥三听说任飞要走,先是一愣。但也没有挽留什么,毕竟任飞身上担着人命官司,留在这里每天可能会被人认出来。他回家取来一个线装本,送给任飞:“这是我练功时写下的心得,里面拳脚兵器都混杂在一起了,我最近忙,也没编录成册。只好就这么送给你,你带在身上多看看。”
任飞心里一暖,铁桥三此人虽然吸食鸦片成瘾令人不齿,但对于自己却是倾尽所能毫不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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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瓜四那边怒火直往头顶上撞。他的好兄弟王安因为抽鸦片被赶出米仓,今天又来借钱,说自己的孩子病了家里也吃不上饭了。瓜四和大牛虽然知道他是为了抽烟片编借口,但看在往日交情还是买了不少酒肉送到王安家。
可没想到了王安家,看到的却是安嫂喂孩子吃了老鼠药,自己也上吊自杀死在屋里!好兄弟王安悔之晚矣,一个想不开拿菜刀抹了脖子。
瓜四出了院子,就回家拎出一缸火油要去烧了荣峰的烟馆。
正当他蹑手蹑脚提着火油打算从窗户翻进烟馆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吓得瓜四差点把火油罐子都撇出去了。回头一看,却是任飞正笑着看他。
瓜四略带哀求的低声道:“大师!我烧着害人的烟馆,没有做错!我希望你不要拦我!”
任飞乐了:“放火就是放火,哪还有什么理由?我和那些瘾君子又没交情,你就是杀了他们也不关我事的事。只是你这把火要是放了,你卢家在这镇上的名声也就完了,你的一辈子前景也会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