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象是铁风旗的标志,只要这个人不倒,铁风旗就永远不会倒。
没有人知道,那个带领他们打下无数胜仗,立下赫赫战功与不世凶名的浅水清已经再一次陷入了昏迷状态,在战场上坚持了如此长的时间后,他终于在胜利即将到来的这一刻承受不住身体的压力而倒下了。
但在他们知道之前,所有的人要做的都只有一件事,就是尽快打完这一仗,全灭石容海。
蓝草坡上的号角依然在呜呜的鸣响,两侧的佑字营士兵早已经做好了围剿石容海部队的准备。无论他们从哪个方向突围,他们都有把握给对手以致命的一击。
胜利以然在望,压跨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没能派上用场。
是的,没能派上用场。
在浅水清的计划里,石容海的部队在溃逃时,应当是从两侧的兵力薄弱处突围的,但是这一次,石容海却学聪明了。
他终于知道和浅水清这样的对手交战,思路再不可如以前般古板。因为他的对手,不仅凶狠,疯狂,大胆,且心思慎密,处处布局。
既然浅水清打得是四面包围战术,他的意图就只能是全歼石容海所部。
既然他只派了佑字营总计才两千人把守两个方向,他就不可能没有丝毫准备。
绝不能再走浅水清为他准备好的路,哪怕是去碰石头,也绝不让浅水清得意,那是石容海最后的想法。
在他饱尝失败的苦果前,他还没放弃希望,而他选择突围的方向,却是后路----虎豹营骑兵所在处。
当撤退的大旗回指向虎豹营时,远处的碧空晴一时愕然,连夜莺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竟然要硬突虎豹营三千铁骑,让一群步兵从骑兵的堵截中突围出去?
下一刻,战事在最后的疯狂中迭现出血与火的沸腾。
苍血,在猛烈奔涌的步兵群中不住升腾绽放着,凄厉的惨呼和野性的怒吼,成为整个天空和大地唯一的主题,那是来自铁风旗本阵的箭雨在对手离开他们的射程范围之前进行最后的咆哮。
在那布满死亡荆棘的长路上,许多士兵在流光疾火之中颓黯倒下,但更多的却将粗烈的蛮悍和野性的狂飙,勾兑成刚猛的雷霆。
在那血与火铺成的征途上,止水战士们的喊杀声,向着虎豹营一浪接一浪地呼啸冲击而来。
震撼得人心欲碎,震撼得大地震摇。
虎豹营的骑兵兄弟们,也为这对手最后的疯狂所震慑。
他们的任务,是灭敌后阵,乱其阵脚,逼其前行,却不是阻敌突围,那本是佑字营的任务。
他们是骑兵,骑兵利攻不利守,这是世所公知的。
他们已经作战了好久,杀到手都软了,马儿也失去了奔跑的力气。
没有了高速的冲锋,骑兵能发挥的作用实在有限,没有严密的战阵和防御器械的配合,他们也无法阻挡潮水般涌来的士兵。
那一刻,他们怔然相望,不知所措,石容海的部队却在最后的疯狂中激扬出所有的血性,狰狞出最后的凶恶。